这天,周伟平是被左婧妈给打出去的。
周伟平离开后,左婧妈抱着闺女就哭,一边哭一边又狠狠地拍了她两巴掌,“你说你这孩子,这些事怎么就不早跟妈说呢!”
左婧也哭了,“这不是说了怕您担心吗,而且我总想着结婚时您跟我说的话,觉得能人心换人心,可三年多了还是老样子……”
“妈知道了,知道了,委屈你了孩子!”狠拍改成了轻抚,左婧妈哭道:“以后你的事儿妈不管了,你想怎么着都成,就一样儿,以后到了哪儿咱都不能受气!”
左婧破涕而笑,抬手抹了把眼泪,又给自己妈妈擦泪,“妈您放心,这几年我已经练出来了,而且以后不会再有人给我气受了,因为我不打算再结婚了。”
“不结婚?”左婧妈一愣,“不结婚可不是事儿,以后有合适的,还是得……”
“妈!您刚说完不管我的事儿了!”左婧佯怒道:“您说您好不容易把我养这么大,还没享着我什么福呢,结了婚我倒是先去伺候别人的爹妈了,挣的钱还得往那边花,万一又赶上个事儿多的婆婆,还得给我气受,凭什么啊是吧,您知道了还不又得心疼死,可要是不结婚的话,我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算把挣的都花在您跟我爸还有我爷爷身上也没人敢说什么,多好。”
“……倒也是这个理儿!”左婧妈妈叹了口气,抬头看唐宁,“你看唐家老爷子,生了三孩子,有两个都去了外地,有事儿了一丁点儿都指望不上不说,还得倒贴他们,小丫儿妈倒是在跟前儿呢,可自从再婚后,连自己亲闺女都不管了,只知道顾着她自己那个家,不过也幸亏老两口身边有个小丫儿……”
“妈!说我的事儿呢,您扯人家唐宁家干什么!”左婧急忙开口打断妈妈,然后快速看了眼唐宁,生怕她听了这些心里会不舒服。
左婧妈立即也意识到这些话当着唐宁面儿说不合适,“看我,顺嘴就出来了,小丫儿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唐宁笑了笑,“没事儿。”这话她已经听得太多了,况且也是事实,她早都听麻木了。
走上前给了左婧一个拥抱,“小婧,我支持你离婚!”
“谢谢!”左婧又有些哽咽了,“不好意思,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唐宁松开她,故作生气道:“说什么呢,还当不当我是你好姐妹了!”
左婧扑哧一声笑了,“当!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说完又大力回抱了一下唐宁。
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下午一点唐宁还有课,就没时间在家吃午饭了,于是留下左婧和她妈在家聊私房话,她回屋收拾了一下去了学校。
去学校的路上,唐宁还在为左婧的事唏嘘。
她这可真是遇人不淑,嫁给一个妈宝男就已经让人崩溃了,又摊上那么一个奇葩婆婆,幸亏左婧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子,醒悟得也还不算太晚,早离了早好。
因为在路上的快餐厅耽误了一会儿,唐宁几乎是卡着点儿到的学校,想不到在校门口遇到了急匆匆走过来的黑泽。
要不是他扎眼的身材和那身标志性的合体西服套装,唐宁差点儿没敢认他。
只见他戴了一个挺夸张的防雾霾口罩,夹着公文包的同时还抱了一个大号儿的纸巾盒子。
这是拉肚子了还是怎么了?
而今天空气质量相当不错,一路上唐宁都没见着几个戴口罩的,更别提还是这种防雾霾的专用口罩了。
黑泽竟没注意到唐宁,似是后面有老虎追一样走得很急,目不斜视几个大步就进了学校。
唐宁疑惑着也跟进了学校,等进了教室,见黑泽倒是把口罩给摘了,但那双一向威严凌厉的双眼今天竟有些水润润的,还有一点点泛红,像是受了什么委屈哭过的样子。
唐宁:“……”
她正要开口问问他怎么回事,黑泽却突然偏过头,用手帕捂着嘴打了个喷嚏,然后又从自己带来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巾来擦了擦鼻子,“抱歉,我有花粉过敏症,每年春季都会这样,如果唐老师介意的话,我可以停一段时间课。”可能是因为过敏的原因,他说话时带着些略显浓重的鼻音,听起来莫名给人种可爱的感觉。
唐宁自然不能说介意,她知道不少日本人都对花粉过敏,每年一到春季就犯病,严重的出门时除了口罩还得戴护目镜。
黑泽今天上课着实有些狼狈,一直频繁地拿纸巾擦鼻子,偶尔还会忍不住打个喷嚏,纸巾要是带少了还真不够他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