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头滚了滚,往后退了几步,嘴硬道:
“跟你没关系。”
“我说过让你离谢桉远一点。”男声逐渐低哑,卸去那层冠冕堂皇。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
“谢桉会对你不利,他是我的继承人,当然,这是我没有亲生孩子的时候。”
他眼神幽幽盯着她,放大她的愚蠢。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你怀孕了,怀了我的孩子,你说谢桉会做出什么事?”
“你在诋毁他。”卉满不能容忍他将谢桉说的那样不堪。
“谢桉跟你这个自私恶毒的老男人才不一样。”
“是不一样,他坏的不明显,更会藏。”
他轻飘飘的眼神在她身上丝丝缕缕地漂泊扫荡,让她感觉粘稠又恶心,好像他在看某样无可救药的东西。
“那一晚追你的三个男人,还有你喝的加了试剂的饮料。”
“你那晚没有喝别的了,却还在自欺欺人信任他。”
“从一开始,他接近你,因为嫉妒你,因为他想毁了你。”
她的心一下子摇摇欲坠。
他是在恶意揣测谢桉,她努力让自己这样想。
可他说的有理有据,逻辑严密。
“你别说了!”她冲他大吼,想制止他。
“卉满,可怜的孩子。”
这是长辈哀悼晚辈的语气,谢观低沉的声音里蓄有几分扬眉吐气的欢快,看到她深受折磨,像只被撬开的白牡蛎那样挣扎,守卫,却免不了被撕裂外壳吞食入腹,他觉得很有趣。
但很快,他觉察出她的不对劲。
她没忍住,哇一声吐出来,跪在地上。
一开始卉满以为自己又开始惯例孕吐了。
但这次,不太一样,胃里翻搅的格外厉害。
她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满地污秽狼籍,她低垂着头,又痛苦又抱歉,这时,她被提起来,天旋地转,靠在一个坚实胸膛上。
已经是深夜了,无人看到他们,谢观把她抱着,像是在捞着一条银鱼。
他带她来到地下车库,放到自己车上。
他尽量不去看她身上有多脏。
谢宅里。
私人医生给病人检查了一番病情,见她还没有醒,对谢观迟疑道:“谢先生,这位女士怀孕了,身体状况很不好,而且四个多月这个时间段,孕妇情绪容易不稳定,所以不要让她受刺激。”
“她每天都在受刺激。”股市跳一跳难道不比他那几句不轻不重的话杀伤力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