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异地瞪大了眼睛,朝那一堆看了又看,难以置信道:“这些都你买的?都是给我的?为什么?”
他连连点头:“我不是扯破了你的衣服吗?这是必须要赔的。”
她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最后却是看着他明显不安的俊美面容,极为气弱的说道:“我那衣服,本来就很旧了,跟你没关系……”
俩人忽然就沉默了,裴世倾觉得自己额上都冒汗了。
“昨天……你醉了,我只能让你在这里睡,可我发誓,我没有做任何逾越之事。”他觉得自己身上腾腾地在冒热气了。
她闪烁着眸光看他,忽然抿着唇微微笑了,竟主动往他靠近了一些。
“我知道,所以我又来了……我就是怕你以为我误会了……”说着,又试探一般往前走了一步。
裴世倾直着眼看她,心底猛然喷涌而起的熔岩,滚烫得让他双眼都开始发热了。
他一步上前,伸手一把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深深一口气,独属于她的净澈气息,瞬间就让他四处奔腾狂嚣的心绪平静了下来。
“小花,你爱我吗?”他闭着眼问她。
怀里的人慢慢地环住他的腰,小小声回道:“嗯,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很爱很爱……”
裴世倾哪里还能忍,抱着她就往她最爱的沙发上压去……
什么理智,什么决定,违心地还能坚持住的,那是因为还不够爱,爱到疯魔之时,一切只能随心。
最终,裴世倾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究其原因,无关他道德是否高尚,也不是他自制力过人,仅仅是他所爱之人,看似勇往无前,事实却是脸皮比纸薄,胆子比芝麻还小,他还未做到真正让人意乱情迷的地步,她却已被吓得缩成一团躲了起来。
不管他如何诱哄和安抚,那被吓得连脸都不让他看的人,再也没有她靠勇气支撑起来的‘大胆’了。
那一夜,裴世倾没有再进行下去,也没有放她走,整夜都抱着她,不断地亲吻她,像渴求新鲜血肉而不得的千年妖魔,不知疲倦更不知满足地紧拥着她不放,贴合着她温软的肌肤,吸取着她香甜的气息,吞食着她柔软的双唇,入了魔失了人魂一般,只将她深藏在怀里,万般贪恋和渴望,几乎要将她大口吞嚼后,再细致分食干净为止。
后来,她被他痴缠得筋疲力尽后睡沉了过去,他却依然丝毫没有疲态,像守护世间至宝一般,看着她拥着她亲着她,可无论怎么亲密,始终觉得不够。
裴世倾对自己从未有过的痴狂和迷乱,也觉得不正常了,但他不愿去多想,更不想去压抑任何。
他只知道,他爱怀里的人,就像她同他说的那样:很爱很爱。
爱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不要他了,他们分开了,他再也看不到她、触不到她、得不到她那满眼的欢喜时,他会变成什么样?
应该……是会发疯吧……
裴世倾将睡得绵软的人一再拥紧,让她与自己不存丝毫的空隙。
一切,所有的一切……太像一个美好得绝不愿醒来的梦了。
与她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像在一个任何事都能心想事成的美梦之中。
他只一眼便喜欢上了她,而她也那么自然地喜欢上了他;他喜欢她喜欢到难以舍弃,很快她竟似也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同样地回应了他;他深陷其中,她便向他奔赴而来,他爱得纯粹,她更爱他爱到不问缘由,不计后果。
他和她是那么合拍,简直像天生就该如此相遇相恋相守。
之后的一周,只要俩人在一起,每时每刻都过得蜜里调油一般。
在裴世倾紧迫盯人和主动追击下,小花医生哪里还有招架之力?晕头转向地事事如了他的意。
俩人就像两块磁石一般,只要看到,就会立时被对方所吸引。那七天里,他们拥抱无数,亲吻无数,只要身处无人之地,一定是如连体婴一般靠着贴着。
这一天,裴世倾又在医院的停车场等人时,已多日未联系的裴源打来了电话。
裴源开门见山道:“你最近小心一点,我断了钟百庆在南边的所有财路,他可能逼急了会对你下手。”
裴世倾满心满肺的好心情荡然无存,阴沉了脸冷声道:“他就是裴家上一辈养的一条狗,跟我从来没关系。”
裴源默了默,轻叹一声,竟是劝说一般说道:“景城的水只比洛城的更臭更脏,你从小在国外长大,有些事你不太清楚。钟百庆是靠着裴家起来的,可他的野心和胃口都很大。近几年,无论是财富还是势力,都早已可以和裴家分庭抗礼了。现在……我断了他的路,他一定不会甘心,必定会找其他的手段来反咬我。之前我给宋家设了一局,让他们吃了几个暗亏,眼下他们见势不好,已收手了。钟百庆失了帮手,又丢了一半身家,必定更加丧心病狂。而我让人打听过他近来的动作,有很大可能他的目标就是你。”
裴世倾冷笑:“难道他以为我会帮他来对付你吗?”
裴源一顿,沉了声说:“你这些天在做什么?裴氏的异动你一点也没感知到吗?”
裴世倾愣了愣,这些天他陷在与爱人的浓情蜜意之中,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去公司了。
“钟百庆应该是想一石二鸟,他一直在散布你与他女儿即将订婚的消息,想将钟家与裴家紧紧联系在一起,这样既可以替他招来更多的帮手,也可以让他暂时稳定局面。另一个目的,他可能与你父亲私下达成了协议,只要两家结亲,他们应该会一起联手把你赶出裴氏,让你失势后,反过来去求助钟家,从而被钟百庆彻底控制在手里。到时,钟家和裴家到底谁当家,也就是他钟百庆说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