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别的都是次要的,只要学问是你自己的,你是个有分寸的孩子,娘亲知道你一定能把握好其中尺度的。”对于儿子,徐氏一向十分有耐心。
等儿子走后,她又把跟着儿子的小厮叫到跟前细细询问了一番,当听到同庆把大门口遇到沈毅的事情复述一遍之后,徐氏心里不免多了几分担忧:“琦哥儿到底还是孩子心性,有时候难免跳脱了些,你们几个都比他年长,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务必要让他三思而行。”
这话不重,却把同庆吓的浑身一激灵:“是,奴才记下了。”
等同庆走后,徐氏忍不住跟宋嬷嬷嘀咕:“这孩子到底还小,不知道沈毅那样的人精心思有多复杂。这回轻易就把底牌给漏了出来,我怕他会吃亏,回头你让人好生瞧着他。”
“是,奴婢知道了。”
徐氏万万没有想到,她千防万防,儿子最后还是遭到了算计。
冯世波突然被衙门抓走闹的冯家上上下下都不安宁。
这人仗着自己年纪比冯世涛大,一贯以长兄自居,平日都不把徐氏放在眼里,甚至多次在一些家族宴会上把冯世涛的妾氏小刘氏称作“弟妹”。对着小刘氏所出的庶长子冯瑞一口一个大侄子,对上云琦却常摆出一副长辈面孔。
若不是徐氏不屑与他计较,换成旁人怕是能被他气个半死。
这会冯世波被革了职,人直接被提去了知府衙门,冯家想打点都找不到门路。他的家眷李氏正带着孩子在冯老太的屋子里哭闹不止。
徐氏如今正在“养病”,外人一律不见,直接把这些麻烦挡在了门外。
她亲手给人挖的坑,总不好自己再去填起来。
原以为这些人不过是些跳梁小丑,没想到他们狠起来手段也不容小觑。
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查到了什么还是单纯为了泄愤,他们竟把手伸到了云琦头上。
绵绵一家对冯家发生的这些事情都不清楚,只知道自打冯主薄和朱捕头一行倒台之后,陈三的生意又恢复了常态,甚至比之前更忙了。
玉宽书院的夫子给他推荐了几本书,但是找遍整个县城都没有,玉宽便托父亲去府城的时候给带回来。
正赶上玉宽沐休,陈三一拍大腿:“干脆我歇一天,咱们一家都去逛府城得了。”
“真的啊,爹爹?”还有这种惊喜吗?
县城繁华的就那么几条街,她早都逛遍了,要是能去府城逛一下,怎么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以后跟孩子们吹气牛来也能有个话头。
“真的,正好你打的络子和你娘绣的绣品都没卖,这次一起去府城卖了,怎么还挣不出路费来?”陈三这账还是算的很明白的。
甭管什么样的由头,能去府城见识一番,绵绵自然是十分兴奋的,她忙不迭的翻箱倒柜找衣裳往身上比划,还煞有介事的跟冯氏探讨梳什么发髻戴什么颜色的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