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为期足有一月,是以前几l日也都只是适应一下山中的气候,进行一些无关痛痒的比试。
比如前去比准头,又或者是骑马射雕之类的,并不会深入林场。
若是这些比试中有比较出彩的,说不定还有机会得到陛下赏识,让他得以进入主营帐中面圣。
再给些赏赐之类的,那也是极好的彩头了。
楚珣一般不会参与春猎中这种世家子弟之间的比试。
虽然他性情张扬,但是这种射靶子的实在是太过简单,玩着没什么意思,也就前几l次还有点儿兴致,后面每每都是魁首,便也没有兴趣再参与了。
圣上每次瞧见楚珣拿到第一,倒是非常与有荣焉。
每次都恨不得昭告天下。
因为这个,楚珣就更不想参与了。
清晨起身的时候,春桃和春杏都不在,闻吟雪简单上了点儿脂粉,从箱子中找到了件淡粉色的衣裙,等到挽发的时候,她对着房中仅有的一面铜镜,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却怎么都挽不好。
好奇怪。
平日里看春桃梳妆的时候,好像也没这么困难啊。
闻吟雪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因着这么久的折腾,头发都散乱在一起。
这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出门。
要不要问问其他贵女,有没有带侍女能前来帮自己挽发的。
但这样真的好丢人。
闻吟雪拿着篦子,坐在镜前,然后听到隔间中的水声止住。
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昨日她喝了不少桃花春。
闻吟雪喝醉以后完全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嘴唇好像是有一点儿疼。
可能是酒喝多了。
然后楚珣在她醒来之前就去隔间沐浴了。
闻吟雪也不太敢问昨日有没有发生什么,按照她的经验,她酒后好像经常会做一些不太妥当的事情。
若是楚珣提起来,那她也认了。
反正就一口咬定她自己不知道就行了。
她这么想着,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儿心虚,透过铜镜悄悄看向身后的楚珣。
楚珣原本还在拿着巾帕擦拭发尾,察觉到她的视线以后,也慢慢转过来,与她对视以后,还很轻地挑了下眉。
他今日并没有身穿骑装,还是穿得和往常差不多,玄色圆领袍,头戴银冠,疏朗非凡。
楚珣随意问道:“怎么,偷看我?”
“……”
他说得还挺直接。
闻吟雪以往这个时候多半会反驳几l句,但是鉴于不知道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话有点儿底气不足,只飞快收回视线,回道:“……没有。”
楚珣走过来,“我也没说,不能给你看。”
他道:“毕竟昨晚,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你看了个遍了。”
什么。
她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