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猛地一酸,想哭的冲动被他强压下去。
为这样的女人,不值。
好困啊~
晴儿收拾好一切来到楼上的时候,发现郎坤和衣而卧,睡在漏儿身边。
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漏儿见到她咿咿呀呀起来,赶忙抱起,却仍然惊醒了郎坤。
“要喂奶了么?”
通常来说,郎坤问出这句之后便会回避。
此刻晴儿也不知该说什么,便顺水推舟地“嗯”了一声。
郎坤果然下了楼。
晴儿于郎坤而言,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同床分枕一年多了,他仍然无法将她视为枕边人。
他感恩晴儿为郎家延续香火而心疼迁就着她,只想护她平安,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自是非礼勿视。
漏儿降生后,他提过一次分床,毕竟每次喂奶还要回避,怪尴尬的。
可晴儿却敏感得很,说他不过是借着尴尬嫌弃她、冷落她、躲着她。
他了解晴儿的胡搅蛮缠,又怕她动气回奶,只能作罢,不过是自己麻烦些。
山里天黑得早,夏夜虫鸣声不绝于耳。
郎坤来至河边洗了把脸,头脑清醒了许多。
谁会将偷情做得如此高调呢?
纵然一国公主不惧人言,总不至于主动往身上泼脏水吧。
郎坤往木桥上一坐,望着汩汩流淌的河水出神。
上次姚子修送来的礼物被她束之高阁,据说连箱子都没开过。
倒是摆屋里那四年前的风筝好多地方变了色,一看就是反复摩挲使然。
既然心心念念都是我,怎么就突然跑去幽会姚子修了,还是在同房之后?
昨夜她分明娇羞欣喜的,卧房都装饰一新,没道理啊。
可若非幽会,头发半干、披头散发又是怎么回事?
待在深山老林的人都知道,我却不知。
进香而已,为何要瞒我。
“阿郎。”
正思绪难理,身后传来晴儿试探的声音。
此刻他一点不想看到晴儿,便一动没动。
晴儿见状犹豫了一会儿才道:“把我和漏儿带回府吧。”
“什么?”郎坤站起身望向她。
“不是说除了焦管家,其余家仆全部换成宫人了吗?只要妾身不出府,不会有人认得我。若能日日见到阿郎,妾身不介意为奴为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