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奴婢是称呼公子还是…夫君?”
这还用问么?“还是公子吧。”
郎坤将酒仰脖灌下,方抬眼打量她。
淡粉的衣裳映着羞红的脸,娇媚可人。
晴儿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子,可奇怪得很,他对晴儿怎么都生不出悸动。
也许是晴儿的行事风格切中了他的反感机关。
从裹挟他入府开始,郎坤对她就产生了厌恶感,一心只想甩开她。施计成为娘的贴身婢女之后,更让他心生警惕。
他太熟悉并讨厌这种感觉了,就好像宇文俊无时无刻对郎家的安排与掌控一样。
那件事后,他只想生活简单、再简单一些,可笑的是,生活一直在给他创造不寻常,这令他感到疲惫。
他讨厌被人算计、被人安排
——那些他早已熟悉并深恶痛绝的伎俩。
“玉坠找着了吗?”
“什么玉坠?”晴儿一头雾水。
“不是说丢了家传的玉坠么?”郎坤一笑。
晴儿顿时窘迫不已,“还没…”晴儿嗫嚅着。
好在郎坤只是点破,并未追究。
“今夜之后,焦大自会拨个丫头供你使唤。”
“奴婢图的不是这些…”
“图什么,你我心知肚明。否则你也不会拿郎家秘密为筹码、繁育子嗣为诱饵,让爹娘逼我成亲。”
这番话说得毫不留情、一针见血,晴儿羞愧难当。
“奴婢…”晴儿揉搓着衣带窘极了。
从小到大都没人对晴儿说过这样的重话。
原本她以为习武之人哪懂得女儿家的小心思,没想到郎坤竟是个心明眼亮的武夫。
郎坤打小混在武馆,没怎么跟女人正儿八经地打过交道。
拔刀相助的事做得多了,从未像救女子这般难缠。
被裹挟的感受很不舒服,适才那话不过是为忍了这些日子而出的一口恶气。
见她窘成这样,想她终究是个女子,便住了嘴。
“奴婢只是想长长久久地伺候公子,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郎坤觉得可笑,喜欢就要不择手段地将人捆绑在身边嘛?
没元帝的命,却有着元帝的心。
“喜欢和占有是两码事。”
“不,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待日后正夫人进门,奴婢定会伺候好正夫人的。”
理解到哪儿去了?简直是鸡同鸭讲。
“呵~我一将死之人,娶什么亲。”
晴儿再次被噎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