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能圆她一个梦,弥补这些年来对女儿的亏欠。
却没想到…是个噩梦。
她还不知道满怀憧憬的婚姻生活会是怎样的艰辛坎坷。
明明是我们造的孽,为何却要她去承担?
他吃得很慢,直到把伤心都咽进肚里,才抬起头望向女儿。
“嫣儿,”他拉过女儿的手,“嫁了人便不比为人子女,要知进退、识大体。”
“父皇您都说多少遍啦。儿臣一定会尊重驸马、孝顺公婆、体恤下人的。”
“父皇想说的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有些事,若果真进不得,便要懂得退呀。”
少嫣不甚明白,景帝也不便说透。
“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来告诉父皇,知道么?”
“委屈?”少嫣感到不可思议,“好端端的,谁会给儿臣委屈受呢?”
景帝盯着少嫣无邪的脸庞,语塞了。
他后悔没教过女儿防人治人之术。
如此单纯,岂非待宰羔羊?
“许是父皇多虑了,早点歇着吧。”
那夜,景帝独自一人宿在紫雾岛。
太监们传说——皇上哭了一夜呢。
次日春信被凌风叫去,双眼红肿着回到长乐宫。
那之后,景帝再未踏足长乐宫。
大婚定在九月十八。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景帝只是将雀南山东飞湖畔的行宫翻修一新做了驸马府。
群臣百姓皆赞景帝节俭爱民。
只有景帝明白,这是场注定夭亡的婚姻,没有大兴土木的必要。
九月初一,郎家人奉旨先行入住驸马府。
驸马府占地五亩,依山傍水,虽是翻修,却处处雕梁画栋,毫无敷衍。
郎父郎母何曾见过这等奢华的府邸,这走走那看看,满意得不得了。
可逛了一圈发觉,驸马府内的仆婢一个也不认识。
“坤儿,怎么都是生面孔,从前府里那些仆婢呢?”
郎坤忙示意爹娘来到湖心亭,那里四周通透,便于查看。
确认无人后,郎坤低语:“怕是都被处理了。”
“啊?”郎父大骇!“一百多号人呐!”
“应该不止,家人恐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