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骇得我和你爹呀,连忙下跪求罪。”
“这公主瞧着端庄,聊起来倒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对我们很尊重,不像藏奸。”
“叫我俩‘爹娘’,还说要日日来请安呢。这、这,都不知要怎么办才好。”
这又是在唱哪出?
皇上、皇后、公主,三个人三条心,要如何应对啊?
郎坤犯了难。
依例,今日便要与公主一道回宫了。
他不知道公主会在何时、以怎样的方式告状。
景帝是否如他所承诺的那般保郎家,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只是宿在书房而已,并无言语举止上的冲撞,罪不至死。
【长乐宫】
春信汇报驸马府情况的时候,景后刚拿起一株荷花。
“驸马…昨夜宿在书房了。”
景后的手停顿了片刻,才将荷花插入瓶中。
春信不敢相信景后居然没事人一样,亏她为难那么久,不知如何说出这蒙羞之事。
“难道就让驸马这样欺负殿下吗?”
景后又拿起一枝嫩荷。“他对那个丫头倒是有情有义。”
“娘娘要不要…”
咔嚓一剪子下去,嫩荷滚落到地上。
“你忘了凌风托你带给本宫的话了?”
春信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那日被叫了去,凌风尽量和缓地传了皇上的口谕:
“皇上说,皇后贵重,手伸得太长,恐失了身份。”
这话太重、太羞辱了。
她为皇后不甘,离开凌风的视线才敢哭出来。
而皇后听完转述不哭不闹的样子,更让她难过。
她不明白,皇上为何要羞辱贤良、聪慧、识大体的皇后。
在侯府看到过伉俪情深的她,接受不了如今的冷漠无情。
不过是赐死了一个民间的婢女,皇上何以到如今都不再迈入长乐宫一步?
春信梳理了下情绪,缓缓道:
“奴婢想,事关公主殿下,即便娘娘不表态,皇上也会怪罪的…吧。”
景后什么都没说。
有些事,就算是心腹也不能说。
【竹梦斋】
“皇后娘娘问起来,殿下一定要告上驸马爷一状!”
这话提醒了少嫣,“本宫跟你们说哈,驸马夜宿书房的事,谁也不许提一个字!”
“为么呢?”阿月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