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修脸上露出?了?萧瑟的悲哀之色,欲言又止,“家父,年初就在咳嗽,那时候还以为只是春寒受了?冻,没料到后面居然?……”陈秉江听明白?了?。这不就是癌症晚期吗?!“可惜,安兄……你?要?保重身体。”陈秉江只能惋惜的拍拍他的肩膀。这就没办法了?,春天安宰相就有病症的话,他鞭长莫及了?。要?知道陈秉江自己穿书?也只是八月的事?,管不了?那么早啊。虽说粮食案的时候才听说安宰相突然?病重倒下,大概是癌症晚期的症状爆发?出?来了?,可那会儿陈秉江再去提醒也迟了?。唉,事?情绕了?一圈回来,他还是得?想想怎么帮探花郎躲过明枪暗箭和公主爱慕吧。不过他总感觉……安之修的父亲好像是在托孤似的呢?把宝压在他身上了??陈秉江满心疑虑的想着,摸不着头脑。大概是他想多了?。庆德帝的皇子们这会儿都还在呢,哪里轮得?到把宝压在他一个皇亲宗室身上……陈秉江想到这里,他的思绪突然?被冻结了?:“……!”对了?!既然?是祭祖大典,那原男主——庆德帝的便宜弟弟,皇幼弟陈秉章今天肯定也在现场啊!他暗藏激动和警惕的抬起头,不着痕的扫视起了?四周。原男主的危险性过高了?……这是陈秉江极力避免自己或者自己周边的人和对方在同一片环境下的原因。今天既然?对方也在现场,陈秉江得?马上确认对方的位置,然?后判断安全距离才行?!初见原男主“陈兄,怎么了??”安之修很敏锐的问。他观察到了陈秉江不着痕打量四周的举动。“……!”陈秉江也暗中一惊,对探花郎的观察力很是意外,短暂的沉吟了?片刻后?,他决定把诉求说出?来——虽然陈秉江因为知道某些原因,而不得不保持着过头的谨慎,但他不认识原男主陈秉章,这次参加祭祖大?典的高官重臣包括成年皇子家都携带有不少孩子,十来岁上下的男孩在场不少。陈秉江靠自己分辨不过来啊。“皇幼弟……啊,陈兄你?是说,先皇的遗腹子?那位……九皇子殿下?”安之修被提醒了?以后?,想了?半天才恍悟过来皇城中还有这么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在宫墙后生长了快十年。他皱眉思索了?半天,口中先不假思索答道:“那位皇子殿下今天肯定在这里,祭祖大?典是宗室们都要?参加的,不管是否封爵……”那位先皇的遗腹子又是从小在宫里长大?,今天大?家都从宫里出?发,不可能忘了?带他。陈秉江了?然点点头,目光中带了?点期待。他知道自己问的是废话,只是为?了?起这个话题的头而已,接下来,就?该探花郎接话了?。
“那位九皇子殿下怎么了?吗?”安之修却没有顺着陈秉江的想法继续往下说去,而是平静中有点疑惑的询问。‘啊,原来如此!’‘真是糟糕,他到现在才发现这件事……’陈秉江愣了?一下,突然在心?中懊恼起来,嘟囔起了?自己。说起来陈秉江和探花郎也没有那么熟,之前只观察出?安兄是位聪明敏锐又才华横溢的傲气性子,他判断两人在成?为?朋友之后?,在没有利益冲突或者意趣相近的情况下,安兄会成?为?他看重的一股助力。……但是他却没发现安兄的性格本质!安之修,原来是个谨慎戒备过头的人啊!这些早有端倪,陈秉江应该想到的!就?像粮食案的时候大?家群情激奋,探花郎却不声不响等到皇上的人去了?南方许久,上层博弈尘埃落地,他就?算说出?真相也不妨碍大?局的时候才对士子们吐露了?内情……那不是交浅言深,而是探花郎的谨慎性格。包括后?面几次聚会……探花郎好像也从来不饮酒,都是以茶代酒。以陈秉江知道的原剧情反推来看,恐怕那也是探花郎不允许自己意识模糊,不允许自己失去对身体?和理智的控制。毕竟他其实是女儿?身嘛……这种大?罪一旦暴露就?完了?。——所?以探花郎安之修,是个很明哲保身又谨慎过头的家伙,不会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贸然搭陈秉江的话,做出?一些未知言行的。这么想明白以后?,陈秉江有些微微释然,笑?着借自己父亲打掩护解释道:“那位说来也算是我未曾蒙面的小皇叔,你?知道我父亲又是宗人令,负责打理宗室上下相关?,这些天忙活着转悠了?这么多地方,却唯独不知道小皇叔怎么样了?……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我都得打听两句吧?”他说的隐晦,安之修却顿时恍然了?。面若好女、俊美过头的青年肩膀不再那么紧绷,心?中的警惕被?打消了?大?半,也想到了?陈兄家是有这么一层关?系,他不再绕圈子,四处搜索了?一下说道:“我父亲平时只关?注朝堂之事,对于后?宫……不甚了?解。不过这不困难,那位殿下身边应该只跟着宫女或是太监,可能是独自一人……”“找到了?。”他很快有了?答案,肯定的望向了?一个方向,“看那个孩子。”陈秉江隐晦的跟着望了?过去,心?中大?定——没错,那人绝对是原男主!当?今皇上的幼弟!在四处休息的人群间,偌大?的宫门口空地上,还有一小片没有马车牛车,没有铺地丝绸也没有来迎接的下人的地方,零零星星待着几个人——朝堂上某位很知名的朴素官员就?坐在这里,虽然没有下人服侍,也没有茶水招待,他自己也一扫衣袖很怡然自得的直接坐在地上。还有之前陈秉江见过一面的孔老。那位很有名望的三朝前太子太师,他也没带任何?人,没有家眷下人,自己挺直了?腰板很有精气神的坐着,倒是不少人都涌向这个角落,围着他客气的想请这位老大?人去自己那里歇歇,然后?都被?婉拒了?。除此之外就?是一个约十岁大?的半大?男孩。他没有像陈秉江这样过早的束冠,也没有简简单单拿发绳把长发束起,而是像其他幼童一样还梳着普普通通的两个稚气发髻。那发髻上一闪一闪的应该是发绳上串着的猫眼儿?宝石,价格不菲。男孩眉目端正,黑色的眼睛很深邃,正和两个围着他的太监打扮的少年说话。大?约那是他身边亲近服侍的人,所?以男孩说话时下意识流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神态,才显现出?了?成?熟的平静——若是只看这副成?熟清冷的神态,谁能料到他今年才十岁呢?但若是没看到他刚才说话的那一幕,换成?任何?一个陌生人去看他,谁能想到这个普通的稚儿?背地里已经发展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