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被他攥住拖了过去。
袖子里的药瓶差点跟卫宴洲的指尖擦过,好险。
卫宴洲竟然真的认认真真看起来,见她原本摔得严重的手肘上的淤青已经散了一些。
昨天虽然生气,倒也没有真的将她弄伤。
还好。
“陛下怎么想起来要在这用午膳?”程宁将手抽出来:“我这儿没有好菜。”
她又不是爱弄吃食的人,临华宫向来粗茶淡饭的。
“孟歆来过了?”卫宴洲不理她的冷嘲热讽:“朕不是给你换了个太医。”
他不满孟歆总往程宁面前凑。
有心无心说上一些什么,程宁就要闹。
“她担心我,”程宁不动声色地,丝毫没有心虚:“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你少用君威威胁我们。”
只要孟歆不乱说话,卫宴洲的也懒得计较。
女医官看脉更方便。
最近天有渐渐变暖的趋势了,日头大的很。
卫宴洲下朝后紧跟着议事,这会儿也饿了。
“菜呢?你宫里用膳时辰这么晚?”卫宴洲不满:“还是你带头不好好吃饭?”
程宁冤得很:“不是你要过来么,我让春华去布置菜去了,陛下,你讲讲理。”
谢轻漪进门便听见程宁这一句。
熹妃似乎丝毫不将皇帝放在眼里,说的话也没什么礼数。
谢轻漪抬眸一看,年轻的帝皇面容俊美,惊为天人。
陛下喜得佳人
谢轻漪那一刻几乎连路都忘了怎么走,停在了门边。
龙袍这么威仪,穿在卫宴洲的身上,竟然都被他衬得失了颜色。
难怪,难怪谢念瑶在宫中这么针对程宁,费尽心思也要得到宠爱。
她还以为她那个嫡姐天真愚笨无度,只是为了后位。
原来原来皇城中,新继位的陛下竟然是这种颜色。
哪个女人见了能不为之狂!
“站这儿做什么?”春华带着端菜的下人进殿去,才发现卫宴洲已经过来了,赶紧问了安。
卫宴洲一门心思跟程宁抬杠:“讲理?朕在就是理。”
他霸道的不容人反驳,牵过程宁的手落座。
程宁原本胃口不好,方才卫宴洲没说错,她吃的确实随意。
以前带兵的时候,体力消耗巨大,荤素不忌,胃口好的很。
反倒是在宫里好好养着了,春华一日四餐地伺候着,也少有吃上几口的时候。
现在也是,春华在一边布菜,她拿着挑挑拣拣,最终吃进去的约等于无。
卫宴洲看似在吃饭,其实余光一直在她身上。
越看,脸越沉。
程宁没发现,春华却是看的清楚,不禁如临大敌。
娘娘不爱吃饭,她也劝过,可是这东西又不是逼着就能多用一些的。
桌上的几道菜,还剩最后一道橙红色的汤水没给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