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做人向来周全,说话八面玲珑,全然不会激怒。
傅佑廷懒得跟他掰扯:“我要见他,你去通传。”
他不说陛下,也不喊新皇,对卫宴洲的登位,他抱着与其他人一样的心态。
——先皇怎么会将皇位传给卫宴洲?
他属意的明明是卫宴书!
“将军只怕要等好大一会儿,陛下正在同谢丞相杨大人商议税制改革的事。”
其实不是商议。
税制推行确实不太顺利,燕京就有几个富商带头起哄,发动了反抗。
卫宴洲就如那日跟程宁说的时候一样,果断下令将人杀了。
并且人头还挂在城门上,杀鸡儆猴威慑颇大。
今日在朝上,杨牧忍不住了,指着卫宴洲的鼻子大骂他暴政,说他是暴君。
谢丞相为了表忠心,瞬间便维护上了:“杨大人此话怎讲,陛下若不是为了民生大计,又怎么会动用此招??”
“你不用上赶着拍马屁,你的丞相之位怎么来的,自己清楚!”
两边瞬间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
原本朝臣们心有戚戚,以为杨牧这次死定了。
没想到卫宴洲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着将这几个吵得厉害的拎到了上书房。
杨牧这人,典型的直臣,以百姓利益为主,杀害百姓这样的事,对他来说是不能忍受的。
现在里头还在吵着,杨牧和谢之云,两人都脸红脖子粗。
卫宴洲则撑着头,一副要睡着了的模样。
谢之云不知道说到什么,撇过头问:“你说是不是陛下?”
“嗯,”卫宴洲抬了一下眼角,也不知在听什么。
杨牧气急:“你们谢家定然是收受了不少好处,不然能与商贾对着干?!陛下,你就这么信他?”
老大人都要气吐血了。
卫宴洲又闲闲地应了一声,接着问道:“二位吵了这么久,吵出更好更有利的方法了吗?”
显然没有。
来来回回,冗长没有重点。
却也没有结果。
卫宴洲似乎乏了:“那便再回去想想,什么时候有了,朕洗耳恭听。”
他将谩骂受了,也给了机会。
既然杨牧除了讨伐他暴政,给不出更好的结果,他的耐心已经用尽。
杨牧愤然离开。
谢之云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
谢之云踟蹰道:“臣听闻熹妃娘娘如今哑疾难愈,自古宫妃都该是身体康健,为了以后的皇嗣着想,是不是该——”
程宁在后宫,始终是谢家的心病。
除了她,谢念瑶才能安生。
现在就是大好机会,程宁都患了哑疾了,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后宫?
“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