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继续滔滔不绝的说道:“你们兄弟俩也应该注意点儿,多添丁进口才是正事儿啊,这也就是咱们兄弟几个亲近,没有外人在场,不然我是不说这话,你们兄弟俩一人一个儿子,也太单薄了吧,要是儿子多的话,过继给老三一个也不至于让他连个子祠都没有啊……还有你们那个三弟媳妇,女儿长大了,嫁人了,谁给她养老送终呢?”
王家老二一边啃鸡爪子,一边含含糊糊的说:“这些事我们管不着,老三媳妇自己嫁人,再生个儿子给她自己养老就行了,关我们何事?”
王家老大觉得有点奇怪,聊天聊得好好的,从垦荒令,说到我们兄弟不会去,又从我们兄弟说到老三,又从老三说到老三媳妇没人养老送终,聊的倒是挺自然的,可是好像哪里不对。
王家老二喝了一口酒。然后醉眼朦胧的说:“老三媳妇嫁人可以,房子和地,可是我们王家的家产,老三媳妇想都别想。”
张大山看见老二已经上套了,不由笑了笑说道:“兄弟,你是喝醉了吧?这话对我说有什么用?人家不嫁人,带着女儿自己过,将来给女儿找个上门女婿也是可以的呀,就算人家自己再找个男人来,在家里过,你又能怎么样啊?跟你自己兄弟媳妇打官司吗?你不怕庄子上的人笑话你?”
王家老二一听,居然急了。直着嗓子说:“不行,她必须嫁人,把我的房子给我腾出来,把我的地还给我,嫁得越远越好,嫁出去就别回来了。”
张大山笑了:“看来你是真喝醉了,你别对我说呀。又不是让我嫁人。谁需要娶女人,你找谁说去啊?”
王家老大看见老二又要说话,便及时制止道:“老二你少喝点,嘴皮子都不利索了,说话声音这么大干什么?”
老憨也跟着打圆场:“二哥没喝多,聊天嘛,随便聊,自家兄弟没有外人,聊什么也不要紧,声音稍微小点儿就好。”
老憨刚才没怎么说话,王家老二都快把他给忘了,老憨这一说话,王家老二就看了他一眼,突然就眼睛一亮,一把抓住了老憨的胳膊:“啊!想起来了,你女人死了,你把那女人娶了吧,带上她去垦荒种地,带着她离开远远的,别让她回来了。”
王家老大看见王家老二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刚想开口斥责,就听见老族长咳嗽了一声,老二立即就不吱声了。
老族长又咳嗽一声,看了看他们几个,开口说道:“喝酒聊天是为了让关系更亲近,怎么还越吵越凶了呢?挺好的事怎么不往好处办呀?都老大不小的了。”
王家老大一看老族长发话了,赶紧拱手说:“哎哟,你看这事干的,族长您教训的是”。老族长点了点头,说道:“你二弟说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行,可是不能是这个说法,传出去让人家笑话,老二你自己觉得你那些话能站在大街上说吗?不怕别人戳你的脊梁骨?”
王家老二打了一个激灵,酒也醒了大半。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站在大街上说,以后走到哪儿都会让人家戳脊梁骨的,以后不用在庄子上混了。
老族长看到王家老二老实了,又教导道:“你们呀,就说是和你们的老憨兄弟关系好,觉得他自己带着孩子去垦荒,怪不容易的,觉得老憨兄弟和你们家的兄弟媳妇挺般配的,有意撮合他们,这样说出去,不是好看多了?你们觉得呢?”
王家老大出来打圆场:“你老人家说的太对了,而且老憨兄弟因为垦荒令的原因,时间太有限了,也不必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早点儿成其好事,也算是一桩美谈。”
老族长满意的点点头,又对王家老二说:“你看你,办事还是不如你哥,以后多学着点。”转头又问老憨:“这事你同意吗?”
老憨赶紧点头:“能有女人跟我过日子,我当然是同意的。”
老族长又点了点头,问王家兄弟俩:“你们觉得什么时候去问问你们那兄弟媳妇儿?”
王家老二抢话说道:“有老族长您做主,那娘们儿不同意也得同意。”
这话一说出来,老族长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气氛也莫名尴尬起来,老族长不悦地对王家老大说道:“你就不能好好教教你兄弟,在人事场里能这么说话吗?”。
王家老大白了王家老二一眼,对老族长说道:“族长,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天还早,就现在,可以吗?”
老族长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说:“这话你们兄弟俩不方便对你们自己的兄弟媳妇说,我看啊,还是让大山媳妇现在跑一趟吧。”
张大山的媳妇一直在边上忙活着伺候大家吃饭,听老族长这么说了,答应一声就去王寡妇家了。
老憨赶紧端起酒杯,给老族长敬酒,表达对老族长的敬意,又给张大山敬酒,最后接着端起酒杯来,对王家老大说:“哥,你也别怪二哥不会办事儿,我比二哥还差着一截子了,我们都得向大山哥的学呀,人和人还真的是怕比较呀。”
气氛瞬间就缓和了下来,大家又其乐融融的聊起了家常,没用太长时间,张大山媳妇就领着王寡妇来了,后面还有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
和王寡妇一块出现在门口的,居然有一群看热闹的人,闹哄哄的居然有不少,而且有越聚越多的样子,一看这场景,王家两兄弟有点不自在了,老族长却很满意,腰板逐渐挺直了起来,慈眉善目的坐在那里,一副威严的长者模样,有点让人望而生畏的意思。
老族长看了看王寡妇,叹了口气:“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命却苦了一些呀,孤儿寡母的日子也不好过,没个依靠,这样吧,老夫看着老憨这个人也算诚实可靠,是个可以依附终身的人,我觉得你俩还是挺般配的,今天老夫做主,将你许配给老憨,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