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的门窗都关了,赵德妃扒门缝偷瞧,只影影绰绰瞧见花红柳绿的宫人。
她焦躁地扯开领口,又不屑看,又想偷看,一直纠结到淑妃等人走远。
“瞧她那个张狂样,谁没生过孩子似的?”赵德妃坐回榻上,端起凉茶就往嘴里灌。
“天天不是人参就是燕窝,仗着皇宠,换到天子副驾,她也配……”
银屏劝道:“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娘娘且等来日。”
“等什么来日,我一刻都等不得了。”赵德妃这几日日也盼夜也盼,盼淑妃这胎坐不住,然而直到现在淑妃依然生龙活虎。
“她若是生了,以后还有东哥什么好?”
赵德妃气得含含糊糊骂道:“……黑白不分,忠奸不辨,白长了一双招子,和睁眼瞎似的,贪财好色,我呸……”
银屏只听不问,只当赵德妃在骂她。
赵德妃骂着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手在小腹上一划,目光灼灼盯着银屏,道:“银屏,我听说药……”
银屏摇摇头道:“宫中太医院和药房分开,一言一行皆要留档,绝无漏洞。”
这么多关节又涉及至关重要的皇嗣,几乎无法打通。前朝太子府良娣孝期怀孕,最后还是太子托老丈人从外面买回药落了胎,而不是从宫中拿药。
赵德妃道:“那从外面……”
银屏又摇头,坚定地否定了赵德妃的异想天开,道:“娘娘,忍着吧,你想的弄不进来,也送不出去。”
“退一千万步,即便成功了,娘娘有面对天子之怒的准备吗?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三皇子无恙,娘娘也有可能无生命之忧,但娘娘的父母兄弟族人呢?”
赵德妃听完,大受打击,捂着帕子呜呜咽咽地哭道:“我怎么这么命苦啊,遇见个浑人?”
赵德妃哭自己命苦,但在银屏看来,她的命却极好,不必为奴为婢,儿l子再差也是王爷,荣华富贵绵延不绝。
银屏红着眼,在一旁陪泣,时不时递上帕子。赵德妃发泄完,嘴里骂骂咧咧,喝了一盏温茶,道:“去拿个鸡蛋滚眼睛。东哥呢?”
银屏道:“现在正睡觉,金瓶姐姐素来谨慎,娘娘放心就是。”
赵德妃眼睛都哭肿了,抬头问银屏道:“那就只能忍着了?”
银屏郑重地点头,赵德妃又问:“那之前有没有成功的?”
银屏深吸一口气道:“有,前朝宫中妃子的母亲买通太医毒死分娩的皇后。”
赵德妃一听这配置,眼睛瞬间亮起来。
银屏继续道:“不过,那皇帝的皇位是妃子的爹给的,而且最后妃子全家族灭。”
赵德妃惊恐地睁大眼睛,问:“是真的吗?”
银屏点点头:“千真万确。娘娘,忍着吧,咱们还有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