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根本不理会徐阶的请罪,手里拿着芭蕉扇轻轻摇着风,脸上露出不愉的表情。
徐阶跪在地上,严嵩也一起跪在了地上。
这是拿规矩压人,先别说事,规矩被破坏,你们打算怎么办?是不是觉得朝廷法度都没有一样?
一句话,嘉靖便将主动权拿回手中,这件事不解决,海瑞的奏疏,就必须往后排一排。
“浙江有张居正与高拱两位朝廷大员,为何不上报?”
这是专门针对徐阶的二次问责,毕竟张居正是他学生,高拱是他同事,这是清流党派的责任。
“朕的儿子,何时沦落到送信的地步了?”
这句话就重了,徐阶只能将头磕在地上,三个要命的问题,他必须给个交代。
“皇上容禀,海瑞是裕王手下谭纶,举荐的官员。”
“臣也是刚刚知道这件事。”
徐阶继续将头磕在地上,给出了非常正当的理由。
海瑞是谭纶举荐的,谭纶又是裕王的人,这件事,内阁十分不方便处理。
更何况,他也是刚收到消息,说明海瑞的奏疏是通过特殊渠道送到裕王面前。
所以张居正与高拱二人,包括浙江那边的官员,都不知情,更别提处理了。
牵扯上裕王,这件事就能解释过去了。
徐阶没提裕王是主动送信,但是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这是裕王的决定。
因此,这也不算破坏规矩,因为这是裕王的特权结果。
一波送命题,在徐阶牵扯裕王后,就被化解了。
“当初朕信任你,将这件事交给你们处理,如今却是这个答案?”
嘉靖继续坐在龙椅上,用手中芭蕉扇指了指徐阶,再次问责。
不管海瑞的奏疏说了什么,肯定是浙江那边出事了。
当初你是怎么和朕保证的?是不是在辜负圣恩?
“回禀皇上,臣知罪,还请让臣与严阁老一观奏疏,商量解决的办法。”
挨打认错,徐阶玩的非常滑溜,非常干脆表示自己认罪,并想挑明这件事,来积极想办法解决。
他愿意担责任,也愿意去处理,谁也挑不出错来。
这让一同跪下的严嵩眼皮子一跳,忍不住瞥了旁边徐阶一眼,琢磨着这头老狐狸的打算。
到了现在,他也听出了一些端倪,浙江的改稻为桑,怕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