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辞体内的药效退去,华神医早已心痒难耐,首个蛊毒得解之例近在眼前,他岂能不好生探究一番?紫衣使此次前来,目的之一便是调查楚辞。如此良机,他自然不会错过。于是,他顺势说道:“范公子,不介意本使也瞧一瞧吧!”这么有趣的事儿,五皇子同样感兴趣,便附和道:“还有本皇子。”范景瑞能够拒绝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于是,一行人便直奔花园而去。“用尽全力起跳,老夫看你能跳多高?”刚到花园,华神医率先提出要求。楚辞颔首示意,随后屈膝起跳。然而,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能跳两米多高。虽然前世楚辞曾到达过比这更高的地方,但此时此地,她根本没有任何安全保障。“啊,救命啊——”“成允,快去救人!”楚家主也未曾料到,一个从未习武之人,竟能跃至如此高度。楚家主旋即朝着楚辞飞奔而去,楚成允则紧随其后。两人皆轻功非凡,就在楚辞尖叫着即将落在花园亭子的飞檐上时,他们稳稳地将楚辞接住了。“好险,好险。”楚辞虽安然无恙,却也受惊不小。同时,她心中还有疑惑:“原……我以前习过武?可为何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五皇子再次领略了楚辞的不靠谱,忍不住开口怼道:“你自己有没有习过武,你心里没点数吗?”楚辞点头:“没印象。”华神医闻言,赶忙为楚辞把脉,随后说道:“你的脉象并无异常。”华神医都未能查出问题,在场众人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楚成允更是忍不住说道:“华老头儿,要不你再诊一次,说不定是误诊了呢?”华神医之前在楚辞身上栽过一次,也没反驳,但再诊,还是一样的结果。几人面面相觑,范景瑞则果断道:“娘子,你试试能不能搬起这张石桌?或许娘子确实没习过武?”对于这一点,楚辞还真不敢保证,毕竟她并非原身:“那我试试吧。”真是出乎意料啊,之前竭尽全力也无法挪动分毫的石桌。如今在楚辞手中,却犹如豆腐做的假桌子一般。她轻轻一抬,石桌便轻而易举地被举了起来。这下子,不仅五皇子,就连紫衣使也惊愕不已。他甚至脑洞大开,对华神医问道:“华神医,这世上是否存在能改变人记忆的药物或方法?”华神医闻言,摇了摇头道:“能令人失忆的方法有很多,但想要改变一个人的记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除了楚辞的情况,紫衣使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了。“华神医觉得,范少夫人现在的表现,像是一个从未习过武的人吗?”华神医自然不能违背良心说不是。但要硬说楚辞习过武,华神医也难以启齿。就在华神医左右为难之时,小五走上前来,向众人行礼道:“舒州怀宁知县沈正清携女前来求见。”楚辞仿若听见了救星的呼唤,她放下手中的石桌,吩咐道:“速让奶娘将孩子带到前厅。”说完,楚辞拉着范景瑞便匆匆向前厅赶去,那模样仿佛身后有恶狗追赶一般。楚家主和楚成允对楚辞的滤镜足够厚,即便如此,也只是微微一笑,道:“终究还是孩子心性啊。”华神医并未多言,只留下一句:“老夫回去查阅医书。”便转身离去了。五皇子和紫衣使见此情形,便明白从华神医那里问不出什么了,索性携手悠哉悠哉地来到了前厅。此时此刻,在前厅之中,沈氏跪在楚辞面前,苦苦哀求着:“恳请您收留死吟儿!我向您保证,并发誓无论何时,我都绝不会认回这个孩子。”她身后的沈正清脸色十分难看,“素娘,你当真要不顾沈家的颜面,将为父的脸面置于地上践踏吗?”跪在地上的素娘,双目通红,尽是恨意。“是你们将我逼到了这一步,杨家那畜生尚且是吟儿的生父,都能那般对待吟儿,更何况是继父呢?”楚辞感到无语,狠狠地一拍桌子,“我说你们父女俩够了。”沈氏父女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这里是楚家。于是他们立刻收敛了情绪,沈正清更是尴尬地将头扭到了一旁。范景瑞见此情形,赶忙将茶递到对方跟前。沈正清正为如何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发愁,见状立刻端起茶杯。见这对儿父女消停了,楚辞才开口道:“你,你叫素娘吧?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收养你的孩子呢?”“我只是想赌一把,吟儿是因为我保护不周才被贼人抱走的。今后的我依然没有能力保护好她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说到此处,素娘眼角的泪花如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滑落。自穿越以来,楚辞并非没见过人哭泣,但这是第一次哭的楚辞心口钝疼。但是,楚辞依旧没松口,“将人带走吧,人心易变,我亦如此。”“不,求求你了。我可以给您银子,每年都给,一年两千两。”见楚辞不为所动,素娘步步加码。沈正清面露愁容,看到女儿这般癫狂,想要开口斥责,却终是不忍。思索良久,沈正清尝试着说道:“贤侄,能否让吟儿在范家停留一段时间,也许到那时素娘就想通了。”此人,宁可让外孙女寄居在别人家,也不肯退让一步,给自己女儿一个喘息的机会。楚辞感到一阵烦闷,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我们是出于一时的善心救了人,但我们不是冤大头。所以,别再让我重复第二遍,把人带走。之后你们父女俩要怎么做,那是你们的事。”沈正清转头看向范景瑞,范景瑞说道:“沈大人,之前之所以对您以礼相待,只是看在您堂兄沈师伯的面子上。但师伯的面子,并不能包含给人养孩子这一项。”沈正清的老脸差点儿就挂不住了。但范景瑞并未就此罢休:“沈大人,您是否忘记了,我和娘子成婚还未满一年呢。”:()惊!流放前我搬空了皇帝私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