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很快便换上了一身棉布长衫,再次道谢:“多谢老夫人。”这边五皇子还在与范老夫人客套,钱窜子却急得抓心挠肝的。最近队伍出事的概率太高了,他可不想再因为露宿野外而遭遇危险。关键是他们出事不要紧,万一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五皇子再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可就死得太冤枉了。可要催促五皇子,他又没那个胆量。在那里哼哼唧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便秘了呢。那叫一个辣眼。五皇子高高在上惯了,又怎会在意一个小官差的感受。楚辞真担心钱窜子会憋出一个好歹来:“夫君,我们是要在这个地方一直等下去吗?万一晚上有野狼来袭,我们这些老弱病残,恐怕……”楚辞的未尽之意很明白,五皇子闻言脸色一僵。习惯了身边永远有人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五皇子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处境的不妙。他假咳一声:“从现在起,你们就称呼我为表公子吧!”这是要赖上他们了吗?楚辞有些疑惑,戳了戳范景瑞的胳膊,问道:“咋回事,五皇子要跟着我们一起南行?”楚辞的声音很低,但耐不住五皇子的功夫不弱,还是听到楚辞明显不满的话语。看在范家的面子上,难得解释了一句:“应该只是暂时的。”好吧,至少没有理所当然地索取。这位五皇子的人品倒也勉勉强强。“我去通知官差,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驿站。”听到这个消息都钱窜子,一张脸比哭还难看。楚辞表示她没看到,没看到就同她没有关系。然而,这可能吗?范家众人早就习惯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先报备的好么。尤其是到了驿站,看到楚辞将除了范老爷子和范老夫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指使得团团转,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很不可思议?不好意思打扰范老爷子,于是便悄悄地走到范景瑞身旁。“范家原来是这么宠媳妇儿的吗?”范景瑞听闻此言,身体微微一僵,最后还是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你可曾听闻,有人天生便不适合下厨房?”五皇子摇头,意思很明显,就是两个字——不信。范景瑞心里憋闷,正打算离五皇子远一点。正巧这时暗七回来了。“五皇子,这是京城的回信。”“拿来。”见五皇子如此心急,范景瑞赶忙起身,想要告辞离去。却被暗七拦住了,“范公子,这里还有一份范家的免罪文书。”这个时候五皇子已经打开信件,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打银票。目测至少三千两。但五皇子并不在意这些钱财,他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信上。然而,信上的内容却……“父皇竟要我留在范家?”五皇子难以置信,父皇这是要将他也一同流放了吗?陷入牛角尖的五皇子,恨不得即刻飞奔回京城,当面质问他的父皇。好在暗七早就准备,连忙提醒:“五皇子,还有皇后娘娘的信。”五皇子这才收起了身上的气势,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五皇子这才知晓,范景瑞的妻子,楚氏不仅凭借一己之力找到了一座铁矿,竟然还协助紫衣使端掉了两个潜伏在大周多年的鞑靼人据点。而父皇竟然下令,日后若有类似的功绩,要让他将这些功劳据为己有?他,堂堂五皇子,竟然要去占一位妇人的功劳。五皇子觉得这实在是太卑劣了。五皇子悄悄地瞥了范景瑞一眼。本想说些什么,但接收到暗七的信号后,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范景瑞却仿若未觉,将手里的免罪文书收起。拱手道:“还请两位保密。”五皇子本就心虚,自然无不应允,暗七身为暗卫,按说这事儿根本与他毫无瓜葛,但坏就坏在,今夜他会将楚灵儿带走。以楚母护着楚灵儿的劲头很有可能将这个黑锅扣在楚辞身上。回想起先前的种种,暗七也忍不住觉得皇帝太过卑劣。一时间,气氛略显压抑。楚辞走了过来,只见三人相对而立,沉默无言。“这是,表弟要离开了?”五皇子和范景瑞不知该如何启齿,暗七却站了出来:“少奶奶,并非表公子之事。是紫衣使大人撬开了苗疆男子的口。”“哦?那他的身份是?”楚辞听闻此言,急于知晓是否与楚灵儿有关,也顾不上五皇子和范景瑞的异样了,赶忙追问。暗七此举本就是为了勾起楚辞的兴趣,自然不会有所隐瞒:“他是楚灵儿的生父。据他所说,当初将您与楚灵儿掉包,是为了得到楚家祠堂里的半张藏宝图。”暗七的本意是藏宝图,可一听对方是楚灵儿的生父。一下便拐到蛊虫上面去了,“所以楚灵儿的异常,是因为体内被种了蛊?”暗七的本意是藏宝图,可一听到对方是楚灵儿的生父,楚辞的思绪便一下子转到了蛊虫上,“所以楚灵儿的异常,是因为她体内被种了蛊吗?”“那我呢,之前只要一靠近楚灵儿就会心口痛,会不会我也被种了蛊?”看到楚辞如此激动,暗七顿时愣住了,难道是自己遗漏了什么重要情报吗?“少奶奶,您所言属实?”“自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骗你们吗?只要一想到我的身体里有一只虫子,随时可能会发作,我就觉得很难受。”说着,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瞬间楚辞的眼眶便盈满了泪水。楚辞自认很隐秘的小动作,实则三人看的一清二楚。五皇子:见惯了宫里女人各种明枪暗箭,第一次见这么明目张胆的。暗七:他就多余心疼,范少奶奶哪是个吃亏的人。唯有范景瑞,心疼地将楚辞的手放在自己掌心,轻柔地摩挲着。“娘子你想要什么,尽管直言。皇上是明君,你的功绩也不是白立的。”楚辞转身,双眸亮晶晶的看着自家便宜相公。之前不一直都是公正无私的吗,怎么突然就想通了?“真的可以吗?”:()惊!流放前我搬空了皇帝私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