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赶出去。”
就在这时,有婆子领着气喘吁吁的即馨上前。
崔韫看过去,拧了拧眉。
即馨‘砰’一声跪到地上。
“爷,吴家娘子将雪团抢走了。”
一个抢字,可见说话的精髓。
崔韫当即沉了脸,嘴角溢出一丝冷笑。
沈婳打量这年少的崔韫。有些陌生,却不知为何格外真实。倒显得不久前被她吐了血的那位,有点假。
沈婳凑近,再凑近。
崔韫身上这件衣裳的花纹,出自沈家绣坊,再细细一瞧,若是没看错的话,是孙姨之手。
沈婳不由骄傲。
此刻,莫说崔韫,就连崔宣氏都面带不虞。
她这儿子,难得屋里养个活物,吴韶音都要抢?本要呵斥崔韫的话,也哽在喉咙口,再也说不出。
只能目送崔韫离开。
身边的奴婢忧心忡忡:“夫人,这如何使得?若是侯爷回来,定要怪罪您。”
崔宣氏叹了口气。
“怪便怪吧,侯爷娶我也不过是侯府需要个主母罢了。”
“我也看开了,不求他疼惜。”
“这里是侯府,韫哥儿是崔家嫡次子,如何使不得?”
“韫哥儿虽不及柏哥儿沉稳,可他啊,有数着呢。”
沈婳又跟在有数的崔韫身后。
她一边飘,一边碎碎念。
“那女娘手劲儿可大了,愣是揪住好大一撮毛。也不怕揪秃了。”
“指甲也长,难怪你的猫惨叫。”
“不过……”
沈婳陷入深思。
“她的蔻丹真好看。”
她努力回想,自言自语:“似朱色,却又偏红绯。”
说着,沈婳去看自己的柔荑。
“不过她不够白,手又短,这蔻丹用了瞧着显黑,我就不一样了,我涂着定比她好看千百倍。”
崔韫自是听不见的。中途,他脚步一顿。似在沉思。
赶走一次,吴家又怎会善罢甘休?届时,受罪的还是阿娘。
斩草还是要除根。
一个吴韶音,何须他动手?
半响后,他才去了吴韶音的院子。
“二表哥。”吴韶音像只花蝴蝶朝崔韫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