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别院外,阿南伺候在赵普身边,疑惑:“老爷,您似乎对那个小子很宽容……”
赵普一愣,摇头一笑,“人老了,心也软了。”
阿南笑道:“奴才瞧着,可不像是您老心软了。而是有些纵容和宠溺……”
赵普板着脸道:“你个奴才,瞎揣摩老夫心思。老夫岂会宠溺那个小混蛋?”
阿南淡淡一笑,并没有再戳穿赵普。
他心里清楚,别看赵普和杨延嗣一见面就斗嘴,但事实上赵普很享受斗嘴的这个过程。
换做旁人,敢像杨延嗣一样挑起赵普的怒火,估计尸体很快会被挂在城门口风干。
以赵普的心性和地位,弄死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即便你是官宦人家的子嗣。
事实上,经过阿南提醒,赵普也有些感觉到了。
他虽说有二子儿女,但是都不在他身边。两个儿子在他谋划下,现在都身居高位,在外地为官,仅有的一个小孙子也被儿子带在身边。
两个女儿早年因为他的固执,一怒之下出家了。逢年过节才会回到府里看看他们老两口。
儿孙不在他身边,他不自觉间,就把对儿孙的亲情,放在了杨延嗣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旦探听到有关杨家或者杨延嗣的消息,就巴巴上门去传递消息的原因。
想到儿孙,赵普心情有些黯淡,推开了阿南,独自一个人漫步在田间。
老赵普一生享尽荣华富贵,在朝堂上也混的如鱼得水,受尽恩宠。然而,自打两个女儿出家为尼以后,他再也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
看着往日里在朝堂上意气风发的老爷拱着的背影,阿南突然间流出了两行眼泪。
老爷,真的老了!
或许,以后应该多带着老爷到隔壁转转。
正当阿南在考虑如何为赵普解忧的时候,杨延嗣正在小楼里翻书。
在杨府送来的书籍里翻了半天,只找到了一本围棋的入门书,以及几个残谱。
仔细阅读名叫《围棋记事》的入门书,杨延嗣在其中发现,宋朝的围棋棋艺,明显和后世有一些差别。
对他来说,基础才是最重要的。
他可不希望在三日后对弈的时候,因为一些基础的问题弄出笑话。
剩下的几个残谱,对杨延嗣的用处并不大。
夜幕降临,杨延嗣还在秉烛夜读的时候,牛头回到了别院。
“去挖找一些金银而已,怎么去了这么久?”
牛头耷拉着脑袋,支支吾吾道:“属下也以为只是挖一些金银而已。谁知道在那座宅子里发现了一个密道。密道直通汴京城的地下水道。”
杨延嗣放下手里的书本,抬头问道:“在水道里有发现?”
牛头瞪着眼睛,“何止是有发现,简直是大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