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在盛晚辞的面前亲手又剖开了自己的腹部,把炸弹埋进了自己的体内。他把刀扔掉,双手已经满是鲜血。他们变成了两个不折不扣的“血人”,盛晚辞疼得都快晕厥过去了,但是顾朝思仍然面不改色。他眼睛紧紧地看着盛晚辞,却对后方喊道:“西凛少将,请保护好你们的元帅夫人!”盛晚辞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对方的手就已经托上了他的腰,然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他竟然被对方高高举起,然后像扔东西一样扔了出去。他在空中飞驰,然后落进了另一个人的怀抱。西凛少将接住他之后没有丝毫的停留,!喊上了沐里就拼命又往外跑。接着便好像遭遇了地震般,整个雨林都为之颤动。盛晚辞看着后面纷纷倾倒的树,以及杂乱翻滚的乱石,瞬间就把那片空地掩埋了。他眼睛瞬间通红,拼命地伸出手想抓住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抓不住。大本营正式由莫林溪坐镇。已经三天了,他才幽幽地醒过来。军医院里,他躺着病床上,望向了窗外,树木依旧郁郁葱葱,但是对他来说已经成了灰色。后续的一切事情他都不想知道,也不想再管,唯一还能挑起他兴致的东西,就是问顾朝思怎么样了。但是每个进来的人看着他,都带着一种悲哀与怜悯。他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睁开了。听说辐射源石碎了四分之一,导致后续的收尾工作难度又加大了点,但总体来说,没有全碎,已经是很幸运了。不幸的只有顾朝思这个元帅而已。莫林溪由于工作原因没能来看他,倒是夏恬天天都来,时时都在。明明口口声声说着多么多么讨厌oga,最后却成为了照顾他照顾得最多的那个人。沐里也来过几次,但是他好像也被委托了任务,后面便也忙的不见人了,最后一次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歉意与戚容。他的情况开始恶化,因为带着严重的伤口处在离辐射源最近的地方,他几乎无法避免的成为了最严重的感染者。温度持续高达四十度,后来被紧急转送了重症监护室,进行了特殊降温处理。后来的他已经没了时间概念,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是无法抑制的疼痛。有时候半夜他会惊醒,会莫名其妙的哭,又莫名其妙的发狂。身体情况差到无法进食,只能靠着液体输送物直接输送进他的身体里。有时候甚至还会失禁。他好像变成了一个疯子,一个废人。直到有一天,西凛少将激动地过来告诉他,研制出了治疗的疫苗,他受到的辐射可以逐步治愈,他会慢慢地好起来。某天晚上他午夜惊醒,听见西凛少将对着夏恬说道:“皇室跟军部两边都吵得不可开交,难办。莫林溪没有实权,又跟元帅毫无关系,即使贵为秘书长,没有元帅的命令,也终究步履维艰。”吞噬与重塑为什么啊……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个份上啊……盛晚辞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向他们,问道:“是不是,一定,需要有关系?”他们两人都被他的突然坐起吓了一跳,与他对视半晌后才颔首。旋即,夏恬愣了愣,脸色突然变得极度不可思议。“你……你不会已经跟他……”盛晚辞苍白的脸上扬起一抹笑容,没有说话。夏恬瞪大了眼睛,嘴唇颤动了两下,最后自言自语地说道:“我c,我c,真的c了!我还以为你们还在暧昧期,蜜里调油的那种……”一个月后,他走出了那座军医院,大街上已经不再是当初刚来时的混乱,也不再是当初那样的萧条,甚至有很多商铺都已经重新开了门,做起了生意。他看着这恢复了正常秩序的城市,突然就很难受。当时顾朝思劝他别来,他不听,现在倒还真的希望他从没来过这里,尽管他们可能不会确立关系,不会在一起,甚至还是当初的对立状态,但是起码他不会有事,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高高在上的元帅。一件衣服自背后盖了上来,盛晚辞愣了愣,回头看去,看见夏恬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说道:“你这身体现在太虚了,能不能自己注意着点啊,真让人操心。”尽管是这么嫌弃的话语,但是他还是感到心里一暖。盛晚辞指了指那边,问道:“那边,是我们之前大本营的位置吧?”夏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回道:“没错,后来拆了,改造成了一个临时的救治所,注射免费疫苗,现在也依旧每天络绎不绝,这场风波要想全部停息,至少还需要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