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告诉他,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他,他能帮的就会帮。
庄杭不是圣母,他是真的觉得,方文得到的惩罚太过了。
不过是小孩子为了合群,并没有对自己造成实质性伤害,却被贺濯川一脚踹下楼梯,去医院缝了八针。
真正的始作俑者贺濯川,却仍然逍遥在校园里,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难道不是很讽刺吗。
一阵睡意袭来,庄杭没有再管方文看向自己的炙热目光,爬上-床午休去了。
方文见他上-床,目光暗了暗,也爬上了自己的床。
庄杭躺在床上,脖子的伤口还在隐隐地疼,双眼慢慢合上。
视线一明一暗,一眨眼的功夫,他又在一片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睁开了双眼。
身下传来冰凉的触感,庄杭发现自己正以一个肌肉紧绷的躲藏姿势,俯身趴在一片冰冷的瓷砖地上,周围环绕着高高低低的桌椅——
他竟然又来到了那个下着雨的噩梦,这次是在教室。
条件反射性地想起身,他却被心头那阵抑制不住的强烈危机感压制的动弹不得,任由面前密集摆放的桌椅严严实实地遮住自己的身体。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有人正顺着窗帘的缝隙,往教室里窥视着。
也许正是上一个梦里,将自己喉管咬开的那个人。
又过了半晌,窗帘缝隙里那只眼睛静悄悄移开了,伴随着一阵细细碎碎的铃铛声,走廊里恢复了真正的寂静。
庄杭胸腔里正不断震颤的心脏终于恢复正常跳动,他费力的翻过身,仰面躺在冰冷瓷砖上,思绪被一阵巨大的困惑席卷了。
他为什么会梦见这么一个阴暗恐怖的地方,外面还有个变态一样的男人追着他抱,追着他亲。
正在这时,教室后面的柜子门突然动了一下。
“谁?”庄杭目光一凌。
柜子门悄无声息地从里面打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走了出来。
庄杭浑身汗毛炸了起来,不自觉地握紧拳头,指甲在手心留下了深深的刻痕。
黑乎乎的影子走到有光的地方,露出一张苍白熟悉的脸。
庄杭愣住了:“方文?”
方文的黑眼珠闻言迟缓地转动了几下,这才聚焦到庄杭身上来:“庄杭哥,是你,你也……进来了?”
庄杭:“我们刚才不是还在寝室睡午觉吗?”
方文哆嗦着嘴唇说:“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了……”
说着,他伸手摸了摸头顶的头发,庄杭注意到那头发显现出发胶一样的质地。
庄杭一头雾水地皱眉:“你从头讲给我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文忌惮地看一眼窗外的方向,这才低声回答:“学校里有一个疯子,在到处杀人。”
接着,他断断续续地讲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不知是多久之前,也许是几天,也许是几个星期,毕竟他在教室的柜子里躲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