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少年越发慌乱,便抬起手替少年的周身设置了一道结界。
继而,紧紧拥住了他。
他虽可以给自己设置结界,但这是幻阵,若想出去只能承受这痛苦。
伤阵顾名思义,需受尽万箭穿心之苦。
而他与少年同时入内,便要每人受一次。
他自是不舍那少年受伤,为今之计,也只有他一人代受两倍穿心之苦。
他抱得很紧,结界也掩盖了一些血腥之气。
他见少年慢慢放松了下来,继而咬紧牙关,挺着一次又一次的穿心之痛。
一下又一下,痛苦不断蔓延,反复折磨。
饶是他再能忍痛,也不禁浑身颤抖,血水混着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
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混沌,保护少年的结界也随之出现裂缝。
浓重的血腥瞬间扑面而来,他听那少年有些慌乱道:“师尊,你在干嘛?”
他猛然惊醒,瞬间加固了结界。
并又一次调出灵力,掩盖血液之中的异常。
他极力隐忍,咬着吐出两个字:“静待。”
他不敢说太多,怕被那少年发现异常。
随着鲜血大量流失,随着痛苦不断攀升,他的意识再次变得模糊。
他竟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那少年,正立于前方,他喊道:“师尊!”
他的语气分外亲昵,神情也不再是这几日的冷漠。
他只是笑着,望向那少年。
若是在幻中,他应是可以说出,自己的心内之言。
他抱着尝试之心,忽而开了口,“余生岁月,清言愿于千亿,永远在一起。”
他笑的很温柔,但眼前却蕴出了一汪水雾。
若这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那少年便可知晓他的心意。
便可知晓他的爱意,有多么深沉。
他见那少年忽然愣住了,随即便落了泪。
那滴又一滴潸然而下的热泪,好似江流奔腾永不停歇。
他心内一阵痛楚,却并非伤感,只是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