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野问:“此话何意?”
沈醉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于野,摇了摇头,手里捏起一根银针,道:“给他将衣衫脱了。”
“啊?”
“啊什么啊?你要让我来?”
于野看了看神医手中的银针,针灸啊,确实得脱衣服,于是帮楚蒙将上身的衣衫尽数脱去。
这人身材还怪好……
沈醉每下一针,楚蒙都会皱起眉头,从头到尾没出一声。
于野在一旁胡思乱想起来,那晚虽说不是很愿意,可这……什么也没看到确实有点亏了,怎么想怎么都觉着亏大发了!
“你既不愿帮他,又这么担忧作甚?”沈醉道:“行针刺穴并不会痛,痛的是他身上乱窜的真气。”
于野一怔,收回想入非非的画面,疑惑道:“不是蛊虫吗?”
沈醉叹息一声,道:“他本不会这样,偏你不愿意帮他,他用自己的内力给你压制期间应该是受到了打扰,真气又受到蛊虫的干扰,以致伤及自身经脉。所幸你们来得算及时,若再耽搁半日,他莫说是武功尽废了,只怕人也半死不活神仙难救。”
于野一听,胡思乱想的心瞬间揪成一团,他也难说此刻复杂的心情,大拇指不停地抠着另一只手的虎口。
沈醉刺下最后一个穴位,道:“你在这儿守半个时辰,千万不要让他动,否则前功尽弃,经脉尽断。”
于野点点头,送沈醉出去,坐在床榻边看着楚蒙,捏了捏眉心,忽然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
于野一惊,抬头道:“你别动。”
“好。”楚蒙此刻乖得像只猫似的,放下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于野,声音微弱,道:“你别听他吓唬你,我没事儿。”
你这是安慰我?
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一会儿关心对人好,一会儿冷漠恨不能掐死人,比女人的心还善变。真让人头疼。
于野咬了咬嘴唇,淡淡道:“你休息会儿吧。”
“你要去哪儿?”
楚蒙很快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他想着半个时辰后,看楚蒙若是睡着了,自己便赶紧去姑苏城寻路云长,也好叫他们放心。
昨夜也没和他们交代,突然两人就消失了。
“你想去找姓路的?”
楚蒙不待于野编话搪塞,便猜到了他的想法,于野心虚,咳嗽一声道:“你别想那么多,我总要见着你好了才会出去。你先睡会儿吧。”
楚蒙没再说话,只轻轻合上眼。然而体内那股走岔的真气乱窜,哪儿能真的睡着,痛到他额角青筋暴起,汗水不住地往下流,双手握拳紧紧攥着。
他很痛苦。
于野也慌了神,俯身在他身体两边紧紧握住他的两只手腕,生怕他乱动。
二人面对面靠得略近,于野长时间维持着这个姿势就会觉得腰酸背痛,奈何放开怕他乱动再为此经脉尽断。
不放手吧,这个姿势着实难捱,若是坚持不住趴到他身上,这满胸口的针再多刺进去一点,岂不是也凶多吉少。
沈醉站在院中透过窗户看到于野,摇摇头继续闭目打坐。
半个时辰后,楚蒙感觉到真气确实好多了,沈醉进来将银针取出,道:“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这就送客了?连药都不需要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