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式卡车?”陶然冲着骆闻舟的一只耳朵说,“老骆,白沙河这边是外埠车辆进入外环的必经之地,来来回回都是大货,到底是查入城的还是查出城的,绑匪开车把人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也不知道啊,你觉得周怀瑾还在燕城吗?”
郎乔则对着他另一只耳朵说:“老大,那我是现在把负责人带回局里,还是就地先查他们往来邮件?”
他后面有个胡震宇一脸气急败坏地指着周怀信:“你你,这都是干什么,唉!你也太冲动了!”
旁边杨波从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我要告你名誉侵犯!”
骆闻舟:“”
心灵鸡汤里经常提到一个问题,“为什么人要长两只耳朵一张嘴”,现在他算是明白了——长四只耳朵也未必够用。
费渡的目光掠过胡震宇,又落到周怀信身上。
周怀信梗着脖子,大烟鬼似的脸上除了花做一团的眼线,忽然还有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这让他看起来居然居然有点人类了。
“我不关心外面说什么,我也不关心什么什么哪个市场上市值蒸发多少钱——我不懂那些个东西,胡大哥,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我就我哥这么一个亲人。”周怀信发了那条公告,嗓音调门反而低了下来,他盯着胡震宇的眼睛。
落luo霞xia小xiao说shuo
胡震宇却不知为什么,避开了他的目光。
周怀信半笑不笑地一提嘴角,也不知是刻薄别人还是自嘲:“说句不好听的,有些事,老头既然做得出来,总会有被人挖出来的一天,纸里包不住火,你们还真当自己能永垂不朽啊?”
胡震宇想必这辈子没从他嘴里见识过“象牙”,一时居然哑口无言。
“你们能在十分钟之内找到我哥吗?”周怀信的目光扫向周围的警察,“那接着找啊!都他妈盯着我干什么?我是老爷子亲生的,我还是他的遗产继承人,现在我决定选择让死人牺牲一点,所有的事可着活人的来,我没有这个权利吗?”
这话乍一听,居然颇有道理。
“只要我哥没事,”周怀信红着眼圈宣布,“让我发公告说我爸爸是王八都行,做人得能屈能伸,这王八蛋我就当了,我爸就算地底下有灵,他也知道找害他的人、害我们家的人,怪不到我头上!”
胡震宇出了一脑门热汗。
这时,门口突然有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一个声音冷冷地说:“你们家确实是你们哥俩的,可集团不是,那么大一艘船,牵扯多少合作方和小股东,啊?老爷子在世的时候都不敢说他独断专行,你又算什么,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