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辰说完后,也察觉自己说的可能有点过激了。看着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的小姑娘,他眼底闪过一丝歉意:“你不用管了,已经洗完了。”“你要不先回屋去,下雨天外面挺凉的。”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是,有她在,他不好意思在继续洗最后剩下的那件“衣服”。纠结两秒,王安然“哦”了声,转身回屋了。陆北辰三两下将衣服洗完晾在屋檐下的绳子上,做完这些,他在外面又停留了好一会后才回屋了。屋内,王安然趴在窗前,看着在斜风中摇曳的衣服,很矫情的眼角湿润了。作为孤儿的她,从小就习惯了自己一人扛起所有的事,从未奢望过能有人替她分担点什么。而今天那从未奢望过的东西忽然变得近乎触手可及了。从最开始的温热罐头,再到整整齐齐叠放在衣柜的衣服,替她试过的西瓜,街边的维护,淋雨后的姜汁红糖水,肚子疼时的紧张……那夹杂在其中的关心,照顾,甚至是不易察觉的呵护。不记得是很久未曾尝过,还是从未尝过这样的暖意了。心绪悄然无声地乱了节拍。王安然转头看向刚推门而入的男人,轻声低喃:“陆北辰,不要对我这么好。”在灰暗中孤单太久了,遇到温暖的光,会舍不得放开的。但那不是属于她的光,只是有一刻落在了她身上。陆北辰看着她发红的眼尾愣住了,好几秒后才收回目光,似是喃喃自语地问了句:“有吗?”到底还是刚刚说重她了吗?他真没想到就那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将人整哭。唉,果然还是太脆弱了,不能用他以前在队里对待那些新兵的要求去衡量她。王安然此时还不知某人误会了好多,只不过也正因为这些误会,又为她挣得了不少福利。她回过神来,有些懊恼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她默默地收回目光继续看向窗外,没有再言语,只是内心悄悄回答了他那个问题。陆北辰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走到她身后:“看什么呢?”他说着就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王安然慌忙转移目光:“看雨呀。”陆北辰轻笑了声:“这有什么好看的。”春末夏初,多雨的季节,这样的雨天太常见了。王安然指着外面被雨帘遮挡下宛如一幅朦胧的水墨画的景色,说:“你不觉得很美吗?”陆北辰反问:“视线受阻,目光所及,皆像是蒙着一层纱,这样看不清的感觉,不觉得难受吗?”王安然:……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目光不约而同地再次望向了窗外。男人的存在感太强了,不知何时,王安然的目光已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旁的人身上。男人侧颜俊美,昏暗的冷光衬得他皮肤很白。王安然看得出神,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近,近到她能看清他浓密而根根分明的睫毛,以及他眼尾的那颗泪痣。他的呼气清晰地落在了她耳畔,似乎带着灼热的温度,烫红了她的耳尖,热度一路蔓延,染红了双颊。心跳在这一刻似乎乱了节拍……“笃笃笃——”院外敲门声响起,王安然如梦初醒般慌乱收回视线。“我去开门。”她像个偷偷干了坏事怕被发现的小孩一样,匆忙留下这句话便出门了。陆北辰看着她慌慌张张逃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了下,他抿了抿唇,提醒道:“带上伞。”“啊……哦。”王安然应了声,拿起墙角的伞撑开快步向院门走去。拉开门,看清外面的人时,她脸色凝了下,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冯青远,你怎么来了?”冯青远看到她,漆黑的眼眸温和了下来,嘴角弯了弯:“来看看你。”这笑,这语气,让王安然有些傻眼了,是她打开方式不对吗?不然为何作为“死对头”的冯青远会这么奇怪呢。要知道,以前两人见面都是互掐的呀。失神两秒,王安然收回目光:“我有什么好看的。”冯青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从前是自己太傻,太幼稚了,总是用那些蠢到不能再蠢的方法想要引起她的注意,却不曾想是将她越推越远了。从现在起,他要改变这一切,让眼前的傻姑娘清清楚楚地明白他的心意。“安然,所有的事我都知道了。”王安然:……?他知道什么了?“安然,和陆北辰离婚,我娶你。”冯青远一字一顿的认真道:“宋健业所做的那些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报仇,好好收拾那个人渣的。”他说着不由地向前两步,想要离她更近点:“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才嫁给陆北辰,所以和他离婚,嫁给我好吗?”“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因为太在乎你,而自己又太蠢,常常做那些作弄你的事,惹你难过,但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了。”,!“安然,我:()七零闪婚,嫁给京院陆少养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