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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令唐池挪不开步子,生怕是一场梦,动一下便醒了。
金玉还在筹划到了唐家军营如何与唐池见面,如今冷不丁地遇到,也有些措手不及,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娘亲,娘亲~”唐驿的小奶音破解了尴尬的场面,唐池视线移到唐驿身上,声音颤抖,“你可是驿儿?”
金玉也缓了过来,微笑着对唐驿开口:“驿儿,叫爹爹。”把唐驿往唐池跟前推了推。
唐驿看着唐池,眉头紧蹙,这便是娘亲说的父亲吗?瞧着很好看,师祖父为何提起他不高兴,唐驿咬着手指转头看马震岳。
马震岳正瞧着唐驿,确切地说全场都瞧着唐驿,大气儿不敢出,怕漏听了小娃娃说什么,马震岳瞬间成了全场的焦点。
“哎,都看着我作甚?!”马震岳抬了手又放下,似乎下了决心,叹口气,“好了,如今你们一家也见面了,我便走了。”在牛车上拿了母亲的遗骸,顺着来时的方向,一溜烟跑了,甚至没给金玉开口的机会。
“师祖父~”唐驿哇地哭了,金玉赶忙去哄,这些日子唐驿与师父的感情日渐加深,老头突然跑了肯定伤了娃的心。
“师祖父带师祖祖回家,你好生读师祖祖留下的图册,回头我要检查课业……”风里传来马震岳的声音。
金玉安抚好唐驿,唐池在牛车边来回踱步,急得插不上手。
“叫爹爹。”金玉哄好了唐驿,再次面对唐池,父女相认。
可能是父女天性,唐池虽然顶盔贯钾、风尘仆仆,唐驿对他还是生出了亲近感,糯糯地喊了一声“爹爹”。唐池高兴地抱着唐驿转了三圈:“爹爹的好驿儿!”唐驿也不害怕,咯咯笑不停。静止的画面终于生动起来,唐池旁边的亲兵这才上来给金玉施礼,有认识的老人,也有新人,金玉一一见礼,一时间场面热闹非凡。
“驿儿,来揪一下爹爹的胡子?”唐池高兴疯了,还不忘验证一下。唐驿很听话,根本不客气,伸手便拽了一把,疼得唐池直吸凉气,“不是做梦,不是做梦!”说罢哈哈大笑,将一旁的亲兵看得不停挤眼,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三将军居然是个女儿奴。
“玉儿,这些年辛苦你了!”唐池看着眼前的金玉,鼻子一酸,“没想到你还活着,还生下了女儿……”
这几年除了最初一年比较辛苦,其他时间过得与世无争,金玉的变化并不大。唐池隐在盔下的头发,金玉瞧着有不少发了白,想着几年间,自己生死不知,唐池一定伤心难过。这几日与师父只言片语的聊天中,得知唐池东征西战,日子过得一定十分辛苦,不免也满心酸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时没忍住,掉落下来。
“娘亲,娘亲不哭~”唐驿从唐池怀里挣脱,扑在金玉身前用小手给她擦眼泪。
“好,不哭,不哭。”金玉破涕为笑,“咱们找到爹爹了,很快便能回家了。”
“对,先与爹爹回军营,改日回家。”唐池抱起唐驿,“驿儿与爹爹骑马可好?”
“好啊,好啊!”唐驿小手拍着,看着唐池的战马,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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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池带了唐驿上马,旁边早有亲兵给金玉准备了马匹,牛车及车上的金雕等安排人专程护送回营。
一家三口高高兴兴进了唐池的大帐,唐驿从未见过,在帐内蹦蹦跳跳,到处查看,嘴里还不住地碎碎念……唐池将金玉搂在怀里,这才有了真实感,老天有眼,玉儿终于活着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