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蘅西便点点头,拿了遮阳帽,“我和你一起去。”
他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外面天太热了,我自己去就行。”
去的是附近的商场,一楼卖家用电器和金银珠宝首饰,挑完榨汁机正往外走的时候,听到珠宝首饰的柜员在一旁做宣传,“今日本店所有商品打八五折。”
他想,他一定是被柜员热情的吆喝声以及八五折打动了,绝对不是因为听到的那一秒想到了柯蘅西。
在柜员的极力劝说下他买下了一对素戒,他想,这种比较低调的款式即便是送给柯蘅西,他也可以说成是装饰品,而并非是某种赋予了特殊意义的信物。
这样的说法她可能会更容易接受些。
但他到底还是没能送出去。
错过了一进门的最佳时机。
又错过了她拿着新榨汁机研究说明书的第二好时机。
在临睡前的例行晚安这个第三好时机面前他犹豫了片刻,迎接他的是她半掩的房门。
但好在还有今天。
他挑了套比较正式的西装,又在镜子前理了理头发,下楼的时候距离约定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端坐在餐桌前,等待着敲门声。
但敲门声就如同他在海岛上没有送出去的对戒,一样没能响起。
他怀疑是门上的钟表突然间有了时差,拿起手机看了看,确定钟表上的时间显示的是本国标准时间后,他有一瞬间的惶恐。
今夜,她还会来吗?
这个问题显然在约定好了的九点钟问不合适。
在超过约定时间两个小时后的十一点问刚好合适。
在一夜都已经过去,太阳落下又再升起,他等了五个小时后的两点问也很不合适。
因为凌晨两点钟这个时间,他问的不应该是“今夜,她还会来吗?”
他应该问“在我仍旧对她怀有深刻爱恋,且无法释怀的这段岁月里,我还能见到她吗?”
他以为是他的鲁莽、他的小气、他的矛盾扭曲心理使他自己失去了她。
但一开始假设就是错的。
或许他从未真正拥有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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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你以为的爱,不过是悲惨处境下的孤注一掷。”
大荧幕上,柯蘅西站在雨中,倾盆大雨淋在她身上,她仰起头看着面前的男生。
她的肌肤白皙如玉,黑夜中衬得她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男生骨节分明的手本来是为她撑着雨伞的,听到她的话手一松,雨伞掉到地上,瓢泼大雨瞬间将他们两人浑身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