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也是为你好。”余唐光想到告白,说出这句话,心便怦怦直跳。
“那是自然,我们是好朋友,患难的。”胡婵赶忙打岔,指着远处渐现的一艘船说:“那是?”
余唐光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不得不先放下。再看远处,一艘小船越来越近,是从镇南城方向而来的,船上插了庆元大旗。
全线戒备,直到有人来报,说是胡继宗派了人来协助余唐光一同作战。
余唐光等在甲板上,一行人由小船上了大船,打头的是军师徐适,后面还跟着几个庆元武将。再往后看,胡婵不禁惊得嘴巴扯到下巴后面。
“你?”胡婵看着对面着了盔甲的左厉冥,半晌说不出话来,余唐光也是一脸戒备,提起手边的刀抵向左厉冥脖子下面。
因为身边还跟着徐适和两个庆元武将,余唐光一时间想不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
左厉冥自然也不是白给的,闪身避过后两人便比划开来,徐适在一旁摇扇轻笑。
“军师大人,您快叫他们住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胡婵心想难道众人都不晓得左厉冥的海盗身份?所以自己不会首先说出来。
“本正,不得无礼,这是胡大人派来与你一同作战的。”徐适收起扇子,慢悠悠说道。
余唐光听了军师的话,停止了打斗,立在一边瞅着徐适,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些详细的事情。
“错,是义父派我来的,并不是胡大人。”左厉冥收刀而立,冲着余唐光说道:“怎么?你不晓得吗?我义父答应助胡大人一臂之力,合力围剿徐连海,此番我正是为此而来。”
“既然来相助,何不快快放了胡公子以示诚意。”余唐光自然不相信老头子会改邪归正,不过暂时的协作,想来也是胡继宗的一步棋。
“这种事情,就不是你我能掌握的了,总之胡公子和我大哥,如今过得都不错就是了。”左厉冥看了一眼徐适笑道。
随行而来的一个武将不屑道:“说是合作,但老头子只出了你一个人,莫说战船,便是半个盔甲都不曾带来,你们可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左厉冥回头看了看,摇摇头笑道:“若是胡大人不介意的话,我这便给义父去信,莫说船队,红衣大炮我都能运来几台,不知军师意下如何?”
徐适挥挥手,那武将立马下去。“左公子莫理会,我们庆元儿郎向来是直来直往,不会拐弯抹角下绊子,老头子有诚心就是了,至于战船兵士方面,我们庆元军一力承担便是。本正,给左公子准备好下榻之所,今晚准备商讨御敌之策。”
徐适不傻,此番同老头子算是私下里勾连,虽说细说起来也是权宜之计,上报朝廷也是可以被上面的人理解的,但难保没有有心人从中使坏,届时事没办成反倒被治了个勾结海盗之罪,那便得不偿失了。
所以如今同老头子的交易都是私下里进行的,待时机成熟之后再行计较才是。
左厉冥一笑,此时早有人来带路,便跟了下去。走到甲板边缘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余唐光身后的胡婵,见其也正看向自己,微微勾唇。
胡婵心里别提多高兴,也不知是为余唐光有了这么个帮手而高兴还是为了左厉冥有机会重建光日。
“莫怕,他再伤害不到你了。”余唐光转回头,本是为了安慰胡婵,却见其些许的惊慌都无,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昔日囚禁她的人,再相见,难道不该是惊恐万状的吗?余唐光人虽实在木讷,但也不傻,一股无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一下午都在恍恍惚惚中度过,余唐光再看胡婵也是心不在焉,直到晚饭后,这才应徐适之约来到船舱里商讨对敌之策。
众人落座,胡婵站在余唐光身后,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左厉冥也是不时瞟向自己的方向。莫名地,想起荒岛上的一幕幕,感概万分。
“徐连海纠结了数万众倭寇,倚靠险湾,此湾两面环水两面临山,前可拒后可退,我军分兵之后又无法绕道其后面阻截,不知各位有何良策降敌。”徐适命人在背后防止了地形图,打眼看了看左厉冥。
庆元军与左厉冥打过数次交道,深知其用兵诡异,此番派他来,胜过千军万马。
“军师已有良策,何必故弄玄虚。”左厉冥看也不看地形图,同徐适相同想法,也想从对方口中探得其实底。
今番虽是同盟,可不知哪日便成了对立面,只有更多地了解对方的虚实,才可知己知彼。
“若说良策倒说不上,只不过老夫以为,可以……”徐适话音未落,便见一个武将闯了进来。
“军师大人,不好了,糙哥带着十几艘船,往,趁夜往徐连海方向去了。”徐适一拍桌子站起来,饶是再好的涵养也被气得动了颜色。
糙哥生死事小,若是打乱了全盘计划,则将前功尽弃。
“军师,我带人去接应。”余唐光想到糙哥方才的话,认定了其定是准备偷袭徐连海,虽说也有些气,但还是不得不营救。
徐适站起后原地走了几步,略一沉思便说:“也罢,就叫他做这个出头鸟,本正你速带一百艘战船,从东面绕进,准备给他们侧翼一击。”
从东侧绕进,不到指定地点便会被徐连海的人发现,从而完全暴露在枪炮下,免不了一场硬仗。
余唐光虽觉这部署很是愚蠢,但军师向来神算,便也迟疑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家里有些事情,几日未更了,某墨决定重整旗鼓,排除万难,继续回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