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纥哼笑一声:“你这躺出门,绒姐儿怕是又闹着寻你了。”
提起她,崔韫眼底的笑意才真实了些。
父兄战死,崔家就剩下他和崔绒两条血脉。他是唯一男丁,自该撑起整个阳陵候府,而崔绒,也该在他的庇护下,无忧无虑安乐一生。
崔韫无声勾唇一笑:“小姑娘娇气,回去有的哄了。”
的确娇气!
姬纥就没见过那般折腾人的孩子。
上回,他登阳陵候府的门,顺道给崔绒送了樱桃肉。
崔绒仰着脑袋,小小一团,说话奶声奶气:“不要。”
“是不爱吃吗?”
她捧着小脸:“是大人您穿了绿油油的衣裳,我怕不吉利呢。”
“你二叔难不成就没有绿裳?”
“可二叔比您长的俊呀。”
他气的火冒三丈,但总归不能同孩子计较,转头换了一身。
崔绒甜甜冲他笑,说的仍旧是:“不要。”
“又怎么了?”
“我脑子想的还是您穿绿油油衣裳的样子。对不起。二叔说不能戳人心窝。”
都对不起了,姬纥就更不能怪罪了。
也就崔韫又当爹又当娘的事事顺之。对崔绒有求必应。
崔韫还挺会疼人,可想而知,日后是个好爹。
他却不知,如今马车上昏迷不醒的那位,比起崔绒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作,甚至时常有过之而无不及。
郑千喻:“两位公子不像是丰州人氏。”
“不错,都说丰州娇娘徐徐,我同崔兄是闻名而来。”
他说这话却不显孟浪,眸光也干净,没有狎妓的污浊,可见不是登徒子。
——论长相,我,你最后周芝芝。
这一句话蓦然在郑千喻耳边回响。
她端正身子,好不得意。
“公子可瞧见了,丰州城数一数二好样貌的女娘就在你面前坐着。”
姬纥一哽:???你认真的。
崔韫蓦然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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