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对于韩风的话并不感到惊讶。
原本他以为西凉国剩下的两个皇子都死了,如今能救回来一个,总比都没救回来好。
说不定,西凉王会因为这个救回来的皇子,与大宁还有商谈的余地。
王炳为了不让韩风担忧,说道:“大人,我已经派人去宫里禀报了,刑部、大理寺那里也派过去了,礼部的人和大夫在来的路上。”
韩风点头,“嗯,辛苦你了,你守好三皇子,我进宫一趟。”
王炳看向韩风手上一大片烧伤,已经血肉模糊,便好心提议:“大人不如稍等片刻,包扎过后再去。”
韩风抬起血肉模糊的手,随意瞥了一眼,轻嗤一声自嘲道:“如此,说不定能让陛下施舍一些同情,对我们网开一面。”
王炳:“……”
虽然韩风说的是事实,但这是他们能说的,能听的吗!
看着冷风中韩风萧索狼狈的身影,王炳不禁有些感慨。
韩风平日里对他们虽然严格,却从不苛责。
有些士兵家中有急事告假,他都会同意,有婚丧嫁娶的,他会从自己的俸禄里拿钱出来补贴。
虽然不是很多,却做的比许多官员都更体恤下属。
他此去,肯定少不了承受皇帝的责罚。
皇帝若真要责罚,他们也只能接受。
大夫是最先来的,是附近药堂的大夫,离得近,来的就快。
考虑到身份,王炳让他先给意识不清的西凉三皇子治疗。
大夫给李琅把脉后,又检查了他的口鼻和全身,才道:“情况不算好,吸入了许多烟尘,后背和腿上都有烧伤,不好处理,伤口一旦发炎会要命。”
王炳一听李琅的情况这么严重,就看向大夫说明利害关系,“这是西凉三皇子,他若死了,西凉与大宁肯定会有一战,如果能救活他,或可让两国百姓免于遭受战火之苦。”
“所以,无论如何,你都要救他。”
大夫见这么大的一个担子压到自己手上,竟直接抖如筛糠,跪下不停的磕头,“大人,草民只是个民间大夫,平日里也就治疗一些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草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救治不了如此金贵之人,您还是另请太医吧!”
王炳看他好歹也是个三十多岁的人,怎么这点事都承受不住!
但李琅情况危急,不能耽误。
他开始恐吓大夫,“你先救治,太医会来。但,如果他在太医来之前死了,这笔账就算到你头上!太医来以后的事,自然与你无关。”
听王炳这么说,大夫才战战兢兢的开始给李琅处理伤口,清理口鼻中的灰。
礼部,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几乎是前后脚到的。
王炳交代完这边的情况,就开始配合刑部大理寺的人翻找废墟。
皇宫储秀宫里,皇帝刚和慧妃云雨一番,睡的正酣。
慧妃因着宫宴上皇后的话,心中正七上八下的。
想起起韩风,又看看身旁的皇帝,心中更加忐忑不安。
她现在,有些不懂自己的心了。
此时,卧房外响起守夜太监惶恐的声音,“陛下,娘娘,宫外有急报。”
一听是急报,慧妃也不敢耽误,忙轻轻推了好几下身旁的皇帝,才将他唤醒。
皇帝睡的正熟,忽然被人叫醒,不悦的揉了揉额头:“慧妃,怎么了?”
慧妃轻声道:“内侍在外面禀报,说宫外有急报,陛下可要去看看?”
寒冬腊月的外面实在冷,加上皇帝在宴会上饮了酒,本就头脑发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