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逢春院长心头更喜,立马说道:“方老,那就麻烦您开方子吧!我马上安排人抓药,一定保证让老人家第一时间用上药!”
李逢春说着,更是亲自跑到外间客厅里,取来了纸笔,恭敬地交到了方海手上,甚至,亲自为方海旋下了笔帽,铺好了纸张,态度之殷勤,比他自己老娘病了还要更甚。
方海一撩唐装,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市长乔谦,不由得站到了方海身后,眼看着等着他开方。
这一幕,看得一众老中医,连同林决明,都是各种羡慕嫉妒恨。
方海心头受用,刚要动笔,却是猛然听得身后角落里,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庸医误事,大抵如此!”
这个声音不大,但是,此刻在这间房间里听来,却是有如惊雷一般。
方海浑身一震,豁然转头,怒目而视。
乔谦市长,和一众老中医,亦是第一时间看向了声音来处。
入眼处,竟是叶丰!
刚刚叶丰帮着母亲倒水之际,乔市长便看到他了,只是,还以为叶丰是哪位老中医带来的弟子呢,也就没大注意。
如今,这个年轻人竟口出狂言,乔市长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众老中医更是惊诧不已,以为同益堂的这个年轻人,真是胆大包天啊,竟敢这么当面非议方海?他是得了失心疯了吗?还是受了林决明的指使?
只是,再看林决明,林决明亦是一脸的惊诧,那震惊的神情,倒是不似作伪。
“你说什么?”方海腾地站了起来。
这么多年,仗着医术可以,儿子又是省卫生厅的高官,御清堂在海城乃至全国越做越大,方海在海城中医界,可谓是横着走的。
除了又臭又硬的同益堂,哪里有人敢对方海说半句不恭敬的话?
如今,刚刚得了同仁的一通吹捧,甚至市长都躬身站在其身后看他写方,方海心中正喜得如同一团火一般。哪知道,竟有毛头小子,敢当面来了这么一句?
方海眼中的怒意,简直要把叶丰烧焦一般。
“我说你的方子用不得!”叶丰云淡风轻地重复道。
“你胡说些什么?方老的治疗方案,诸位名老中医都一致赞同了,你又懂什么?”市医院的李逢春,瞪大了眼睛,大声呵斥叶丰道。
这房间里,其他人不好当面说什么,李逢春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巴不得马上把市长老妈的病治好,自己也可以摆脱责任,能睡个安稳觉了。这四十多天,可是受尽了折磨了。
眼见方海说得头头是道,诸位老中医都佩服不已,李逢春以为这棘手的难题,马上就要解决了,哪知道,却有叶丰这么个毛头小子跳出来阻止。李逢春能不发火?
方海此刻,倒是平静了下来,双眸微眯,倒是一抬手,对李逢春说道:“李院长,我倒是想听听,同益堂有什么高见?”
方海这话,倒是直指林决明了,已经认定了,叶丰定然是林决明指使出来搅局的。
林决明闻言,脸色立变。
“叶老师!”林决明扯了扯叶丰的衣袖,意图阻止叶丰,虽然不愿意看到方海得志的模样,但是,市长当前,事关重大,却不能意气用事。
叶丰却非但没有退缩,反倒走到了众人面前。
乔谦乔市长打量了叶丰一眼,发现他目光澄明,倒不像是宵小之辈,便问道:“这位小医生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