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张大妈目前对此,貌似是不痛不痒的。
霍予安放下手机,侧眸看不远处乐呵呵地捧着一张银行卡和一块24k金福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张大妈,一时之间,他也感觉无话可说。
可能这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吧,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宴席在八点左右散场。
来的时候没有记路,霍予安跟在边走边谈话的导演和村长身后,偶尔陪着插几句嘴。村长的妻子李婶抱着岁岁,夜间的气温还是有点低,她把岁岁护在自己温暖的臂弯中,不让寒风侵犯到他分毫。
李婶慈和的嗓音飘荡在温柔的夜风中:「岁岁吃饱了吗?」
「嗝」岁岁打了个小嗝,他的肚子是撑着的,但他还惦记着李婶的手艺,「还能再吃的。」
「再吃,你的肚子就要被撑大啦。」李婶被他逗笑了,耐心又温柔地哄,「现在不能再吃了,婶子答应你的鸡蛋羹和蜂蜜烤鸡翅,明天再给你做,好不好?」
岁岁软乎乎地答应:「好婶婶最好了!」
李婶被他喊得心花怒放,又无条件答应了好些丧权辱婶的事情,甚至答应杀自家一只鸡,给他的小黄狗圈圈燉了补身体。偏偏她心甘情愿,还觉得自己给得不够多,被岁岁套得牢牢的。
霍予安笑道:「李婶你別再答应他了,你都快被孩子忽悠瘸了。」
李婶瞪了他一眼:「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岁岁这么惹人疼,我没有孩子,就不能把岁岁当成亲孙子吗?我对亲孙子好一点又怎么了?」
被李婶连珠带炮懟了一顿,霍予安连忙求饶:「行行行,没问题,但是您也少给他餵一点,来这录了几天节目,岁岁的脸都圆了一圈。」
「有吗?」李婶看岁岁,「誒?还真是。」
她丝毫不在乎,「小孩子胖点怎么了,胖点好看,还健康,岁岁现在这样就刚刚好,刚来村子里时太瘦了。」
霍予安无话可说,随她高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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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小村子里迴荡着阵阵虫鸣,月明星稀,万籟俱寂,等待着新一轮日出把沉睡的万物重新唤醒。
喜宴上喝了不少酒水,霍予安睡不着,把手脚並用缠在自己身上的岁岁放到一旁,趿拉着拖鞋推开门。
卫生间在村长和李婶的臥室旁边,臥室的灯已经熄灭了,怕把村长夫妇二人吵醒,霍予安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路过臥室门口时,却发现村长和李婶还没睡,谈话声透过不隔音的门传出。
霍予安本来对偷听人家墙角这种事不感兴趣,但是听到了岁岁的名字,他忍不住停了下来。
李婶感嘆:「岁岁这孩子真好啊,懂礼貌,又漂亮,嘴巴也甜。和岁岁相处了几天,我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