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夏很好,可是这份好,终究总像是隔了一层窗户纸。
他眉宇间忧色淡淡,看得曹阿双也跟着叹气。
有心想再多说几句,又觉得那样就太过唐突。
“总之,你留意着些没坏处,实在不行就寻个机会,试他一试!”
虞九阙皱了皱眉,“这要怎么试?”
曹阿双清清嗓子,目光闪烁。
“他不主动,你就主动些嘛。看看究竟是他心思不在这里,还是有什么……咳,难言之隐。”
虞九阙后知后觉,意识到还有这么个可能性,面皮更烫。
但具体怎么主动,怎么试探,也是真的没有头绪。
“初一去庙里求子那事,等秦夏回来我同他说。”
他想了想,这也应当算是个试探心意的法子。
但凡秦夏对求子一事上心,起码说明他是真心想和自己生孩子的。
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罢了。
这晚曹阿双到最后也没能在帕子上绣几针,她又开解了虞九阙几句,才提着针线筐,带着捞出锅的卤货离开。
临走时大福还扇着翅膀让她抱抱,搞得虞九阙关上门领它回屋时,笑嗔了一句“小没良心的”。
“小夏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路口处,柳豆子推着板车,转身朝秦夏喊道。
旁边的方蓉也挥了挥手,“回去路上小心着些!”
今晚秦夏和柳豆子两个人出摊,少了一个收钱打包的人,方蓉主动提出过来帮忙。
“你让九哥儿在家歇歇也是对的,人还吃着药呢,哪里能天天站这里喝风,我是一辈子劳碌命了,你让我待家里我还不舒坦呢,过来还能见识见识这板桥街的热闹。”
她这么说了,秦夏也就请她留下,和先前一样,卖了两个时辰多一点就结束了。
因方蓉在的缘故,也没有出现预想中手忙脚乱的情况。
“干娘,豆子,你们路上也小心!”
秦夏说罢,目送柳家母子二人离开后,弯腰再度推起自家的板车。
一晚上又是小二两银子进兜,沉甸甸的,教人觉得心里格外踏实。
他不由加快步子,盼着赶紧回家和虞九阙一起数铜板。
顺便把自己买的另一样物件给出去,小哥儿见了定然欢喜。
一路上唇角就没压下来过,到了家门口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
叩了叩门环,月色之下,几个时辰没见的人就站在眼前。
“总算回来了,我烧了水,一会儿你泡个澡解解乏。”
虞九阙在秦夏身后把门闩挂好,上前一道从板车上往下搬东西。
“这是都卖完了。”
食材空了,盛放食材的家伙事也就轻快了,虞九阙一样样往下拿,面上带笑。
“都卖完了,这还有来晚了没抢上的。”
家里有人就是好,一回家什么都是现成的,东西往盆里一扔,倒上草木灰就不用管了,秦夏回屋脱了衣服,再转身时虞九阙已经提了一大桶热水进来,预备倒进早就搬进屋中的木桶。
旁边地上一个炭盆,“毕剥毕剥”地燃着炭火。
木桶本就不轻,加满了水更沉,何况那水还冒着热气。
虽说虞九阙倒水的手很稳,秦夏还是看得心跳突突跳。
“怎么不喊我过去,当心烫着手。”
虞九阙把桶里最后几滴水控干净,重新提在手上,笑道:“我又不是纸糊的,哪里还一桶水都提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