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起来确实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了。
少年一时不敢相信。
“您当真愿意同时带走我们兄妹二人?”
秦夏认真道:“没错,你们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跟着走,再告知我你们欲将令慈安葬在何处。”
为免少年及周遭人质疑,他又补充道:“家中小店在鹤林街,原先是何家包子铺,现下已改换招牌,名为秦记食肆。”
说到这里,已经有人认出了秦夏和虞九阙,主动帮他们说话。
“小子,秦老板的确是开食肆的,过去在板桥街摆食摊,很是有名!”
“我说怎么刚刚就看着这汉子眼熟,可不就是前阵子六宝街卖煎饼的?”
甚或有人开始上前和秦夏攀谈起来,说什么虽然那些吃食方子照旧有人做,打的是秦家招牌,味道好似也差不离,可仍然就爱吃秦夏亲手做的那一口!
秦夏含笑一一回应,还不忘趁机打了一圈广告。
一顿叽叽喳喳过后,不说别的,起码兄妹两个是信了秦夏不会转手把他们卖去奇怪的地方了。
少年拽着小妹一起,连磕三个头,脑门都磕红了,才互相搀扶着起身。
秦夏和虞九阙亲手摘掉了他们头顶的草标,丢到了一旁。
看客们就乐意看这等大团圆的戏码,还有人拊掌叫好。
好不容易远离人群,原本想去陶瓷铺子买东西的计划看样子是不成了,两人一合计,直接转道鹤林街。
郑杏花风风火火迎出来的时候,就见自家大小掌柜身边又多了一对孩子。
虞九阙主动道:“郑嫂子,这是咱们铺子里新雇的伙计,是兄妹两个。”
郑杏花了然,温和一笑,“原来如此。”
除此之外,没有多问,她只是个帮厨,守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正道。
一行人进了食肆,虽说招牌挂上了,但里面还没有完全安置好,还显得有些冷清。
郑杏花主动提出去后面烧水泡茶,秦夏也没急着领兄妹俩去后院,而是在大堂里拉开桌子,和虞九阙落座后,也示意他们两个坐。
少年摇摇头,表示自己站着就好。
小丫头也有样学样,同样不肯坐。
秦夏无奈,和虞九阙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他先是问道:“你们两个都叫什么名字?”
“我叫邱川,我小妹叫邱瑶。”
少年低着头答道。
他以前听人说过,一旦卖身为奴为婢,以前的本名主家是断然要改掉的。
既然走出了这一步,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哪知接下来却听把他们买走的年轻郎君说道:“好,我们记下了。”
记下了?
邱川茫然地眨眨眼,问道:“老爷不给我们改名么?”
这回反而是秦夏愣了。
等他反应过来,遂扬起唇角解释道:“你们莫要误会,我说过,我只是想帮你们安葬母亲,又恰好因为铺子里缺人,所以雇你们来做工,并非是要你们真的卖。身。”
竟是不需要卖身为奴,而是单纯给铺子做工?
邱川用力咽了一下口水,假如不是这食肆好端端地立在这里,也确实是还没有开张的模样,他都要怀疑这里面还有一道陷阱了。
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后,邱川又扑通一声跪下了,把端着茶水过来的郑杏花都吓了一跳。
邱瑶见大哥跪了,也抢着要跪,最终被秦夏和虞九阙一人一个,强行拽了起来。
秦夏叹口气,先示意郑杏花把茶具搁下,这才转而对邱家兄妹道:“咱们之间只是掌柜和伙计的关系,并非主仆,你们之后莫要再如此了。”
说完后,他主动倒了两杯热茶,递给少年和小姑娘。
“先喝口茶,你们怕是也饿了,一会儿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再商议令慈的身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