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儿想了想道:“十几个……?应该还是能吃下的。”
事实上最后秦夏煮了二十个元宵,自己勉强吃了五个就觉得要消化不良,余下的十五个都给了虞九阙。
黑芝麻元宵香甜软糯,正适合吃完饭后当一道小小的甜点。
再来一碗煮元宵的汤填缝,秦夏只觉得吃饱喝足的虞九阙都好像变成了一大块软软的糯米团,午后的阳光顺着窗棂照射入内,小哥儿慢吞吞地眨了眨眼,扯出一个哈欠。
……
午后。
秦夏去给柳家和韦家各送了一盒元宵,同时带回来了两样东西。
分别是方蓉帮忙做好的卧兔,以及韦家的回礼——一条熏鱼。
进到灶房,顺手将熏鱼挂在梁上,秦夏拿着布包好的卧兔进了屋。
“吱呀”一声,推开年久发涩的木门,堂屋里大福正卧在一只布垫子上呼呼大睡,一眼望去都找不到脑袋。
屋里很是安静,秦夏轻手轻脚往里屋看了一眼,果然见到虞九阙脱了外衣,盖了一个薄被,正坐在榻上,靠在墙边打盹。
原本如果虞九阙在歇晌,秦夏不打算进去打扰,结果一看小哥儿的这副睡姿,不由皱起眉头。
刚跨过里屋的门槛,虞九阙便迷迷糊糊地睁了眼。
“相公,你何时回来的?”
他揉揉眼睛,把被子掀去一旁,却被秦夏又扯了回来。
“怎么不躺下好好睡,这样当心脖子痛。”
秦夏从外面归来,身上还裹着一层冬日的清寒。
虞九阙和他挨得近了,眼神变回清明模样。
“没想睡的,刚吃完饭,躺下只怕不克化,可眼皮子发粘,便想着打个盹就罢。”
秦夏出门前也是有些犯食困的,但出去吹了一遭冷风已经彻底醒了。
“既不睡了,就瞧瞧干娘给你做的。”
他笑着递上手中小包袱,虞九阙满怀期待,将布结解开。
“是卧兔?干娘竟这么快就做好了。”
虞九阙展颜笑开,轻轻用手摸了摸洁白的兔毛。
卧兔既是头围子,当中便还要有一枚扣子,以便将两边的皮草条固定住。
之前他们路过银铺,特地去选了一枚精巧的银扣头,方蓉拿到手后直说漂亮。
这会儿缝到卧兔上面之后,果然十分引人注目。
“今晚虽还要出摊,可到底是过节,你便带着这个去,也免得吃风受凉。”
虞九阙不太舍得。
“若是溅上油点子多可惜,我还是戴平日里的头巾。”
想了想确实有这个可能,秦夏略显遗憾。
不知是不是面上的神情太过明显,本想把卧兔放回原处的虞九阙停下手上动作,犹豫一番后,他把卧兔往秦夏的手边递了递。
“相公帮我戴上……试一试可好?”
秦夏欣然应允。
他展开手中的皮草,虞九阙则坐去妆台旁边,竖起桌上铜镜。
卧兔绕额一圈,在额前收拢,再系上银扣,即可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