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搭上秦夏的手背,虞九阙的声音比起白日里,多了一分黏糊糊的意味,听起来很好欺负。
“相公,你喜欢小子还是哥儿?”
“都喜欢。”
秦夏感受着掌心下的起伏,过了一会儿收回手,扯下虞九阙睡觉穿的小衣,把他的肚子盖好。
“那咱们一样生一个。”
虞九阙眼睛都闭上了,嘴里却仍在说。
“我打小就没家,只盼着日后咱们这家越热闹越好。”
他说什么,秦夏都应,同时拍拍他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入睡。
秦夏没有说,自己对于生育二字是有些害怕的,这个时代,有太多的姐儿和哥儿折在产床上。
要么只保得住小的,要么一尸两命。
但他深知虞九阙有对孩子的期许,他也同样。
因而不会说什么扫兴晦气的话。
……
几日后,秦夏已经习惯了迁居京城的日子。
只是近距离见识过虞九阙的辛苦,愈发心疼夫郎。
逢初一十五的大朝会,天不亮就要进宫待命,平日里可以晚一些,也没晚到哪里去。
可见以前虞九阙住在宫中是对的选择,起码可以省去不少路上的时间。
酒楼尚未开始筹备,秦夏趁着开张之前还有余裕,每天都比虞九阙早起一会儿,钻进灶房给他做早食。
过去他不算长的打工时光,最开始当帮厨时每天都要起很早,那时为数不多的慰藉,就是酒店的员工早餐还算不错。
他深知对于早起的人而言,一顿可口的饭菜是多么深切的慰藉,从而一心想让虞九阙吃好喝好。
反正过后他还能回去补觉,不耽误什么。
如今每逢前一晚他便会定下菜单,比如要做面食,灶房中的管事婆子就会领着下面的丫鬟一早提前揉好面团,能省不少时间。
又是一日清晨。
秦夏掀开盖在盆上的布,掏出里面醒发好的面团,准备做一道银丝卷。
灶房中人都当他是要做花卷,为了好听起个这样的名字,哪知真做起来,发现并不是一码事。
只见秦夏先将面团分成两半,其中一段擀成面饼,用到切成小段的细丝。
另一半则是搓成条、切成面剂子,擀作面皮。
细丝包进面皮中,折成一个小包袱,做好一个盖帘的量后,需要再发上一次。
发好后会感到小包袱变得微微蓬起,重量不再压手,到了这时,便可以上锅去蒸。
虞九阙梳洗更衣完毕,预备出门时,食盒也准备停当了。
“这里面是银丝卷、笋丁烧麦、南瓜饼、五香茶蛋、酱胡瓜和菌子粥。”
说是早食,其实虞九阙往往是忙过一遭后才有空吃。
因这个缘故,秦夏做的都是即使二次加热,也不会损去太多风味的菜色。
虞九阙和他道了别,快步出府上轿。
进宫后,转眼一个时辰过去。
堂堂督公饿得前心贴后背,越喝茶心越慌。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伺候他的小太监赶紧将一干早食热好送上来。
虞九阙轻轻吐出一口气,刚要伸手拿筷,偏生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