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反正大嫂已经死了,让她给崔家配冥婚,一来能平了我的赌债,二来咱还能省副棺材钱。
这么好的事打着灯笼都难找,您还犹豫啥?”
“这。。。。。。不成不成,回头等你大哥回来知道了,一准饶不了咱们!”
“那怕啥?大哥还能为了她一个外姓的忤逆您?
再说了,大哥投军四年了,也没捎个信回来,说不准早就死了。”
。。。。。。
吵死了!
窃窃私语的声音忽近忽远,秦穗岁紧皱着眉,不悦的睁开眼睛,陌生而古朴的陈设映入眼帘。
她茫然的四下环顾了一圈,看见一个四五岁上下的小不点趴在床头,小脸上挂着泪痕,肉嘟嘟的小手紧紧的攥着她的手指。
这是哪来的娃?
难道是她病情加重了,病的时候拐卖儿童了?
她正纳闷着,一大段记忆涌入脑海。
她穿越了。
穿到了一本名叫《农家娇女》的团宠小说里,原身是跟她同名同姓的酱油女配,女主沈月的大嫂。
原身刚嫁进沈家,丈夫沈宴归就投军去了,原身恪守妇德,对上孝敬公婆,对下疼爱小叔子和小姑子,当牛做马的一手操持着家里的大小事宜。
只是原身性格木讷老实,也不招婆母待见,两天前劳累过度挂了,却让她阴差阳错的穿了过来。
床边这个小玩意小名叫隐儿,是沈宴归挚友家的孩子,听说隐儿的父母都意外过世了,沈宴归怕不能活着回来,便把这孩子过继到膝下,算是留了一条血脉。
秦穗岁头痛的扶额,她实在不擅长处理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
前世她被确诊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缺乏同理心,暴躁易怒。
阉了出轨的前男友后,她就被送到了精神病医院,她已经很久没跟人打过交道了。
她不自然的把手从隐儿手中抽出来,她不习惯这种亲密的肢体接触。
隐儿察觉到她的动作,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仰脸望着她愣了半晌,忽然‘哇’的一声扑到她怀里。
“娘亲!娘亲您终于醒了!
呜呜呜。。。。。。祖母说您死了,再也醒不过来了!哇。。。。。。”
他撕心裂肺的哭声嚎的秦穗岁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一个十六七岁上下的男子闯进来,破口骂道:“嚎嚎嚎!你个小丧门星,你嚎什么嚎?”
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长相刻薄的老太太。
秦穗岁在原身的记忆里搜寻了一遍,这男子是原身的小叔子,沈兴业;妇人则是原身的婆婆,罗氏。
沈家不过算是个小康之家,家里有几亩薄田,可沈兴业文不成武不就,偏偏学了一身纨绔子弟的臭毛病,吃喝嫖赌样样不落。
原身为了替他还赌债过劳死了,她死后,沈兴业却打量着拿她的尸体去配冥婚。
沈兴业和罗氏看见她坐在床上,怔愣的互相对视了一眼,停顿了好几秒才不约而同的出一声尖利的惨叫。
“啊——诈诈诈尸了!”
他们刺耳的尖叫声吵得秦穗岁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不耐烦的呵斥道:“闭嘴。”
他们的打了个激灵,叫声戛然而止,两个人眼巴巴的打量着她。
沈兴业使劲揉了揉眼睛,壮着胆子小心翼翼的踱到床边,伸出一根手指试探着戳了戳秦穗岁的脸。
他像触了电似的又赶紧把手缩回来,惊魂未定的喊道:“娘!她是活的!”
罗氏愣了一下,看到秦穗岁身后有影子,顿时像踩了尾巴似的一蹦三尺高,飞奔到床榻边一把拧住她的耳朵。
“脏心烂肺的小娼妇!装死躲懒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