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让李承玠等太久,便裹着波斯毛毯开始翻找衣物,襦衫、间裙、披帛皆在,唯独少了‐‐她的訶子。
却突然瞅见李承玠所睡的直脚床上,软枕之下正露出石榴红的一角。
孟追欢抽出一看,单丝罗、套针绣、海棠花,竟真是她的訶子。
正红色的衣物都是要用茜草为料、以椿木为煤作染剂,浆洗之法不当便会褪色。可这訶子,顏色已然淡了不少。
唐代染红时,用茜草或是红花都需要铝盐类作媒染剂。唐代的《唐本草》里,就有以椿木或柃木灰作媒染剂的记载,这些树木灰里含有较多的铝盐化合物。
她突然有了个猜测,虽说女着男装在长安城中屡见不鲜,但男着女装却多被世人所不齿,李承玠不会私下偷偷穿她的女装吧?
李承玠从帐外闯入的时候,孟追欢正裹着毛毯,坐在那张直脚床上,那訶子被她攥在手里。
李承玠耳朵一红,&ldo;你知道了?
孟追欢点点头,将那訶子对准李承玠比划了比划,&ldo;你穿这个会不会太紧啊?要不要我给你找个绣娘做大一点。
她顺便补充了两句,&ldo;我的绣娘嘴很严的。
李承玠总算明白了她在想什么,上前去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ldo;呆子你在想什么?这怎么会是我穿的?
&ldo;那这是做什么的?
李承玠扯嘴笑了笑,用手把住她圆滑的肩头,双眼直视着她,&ldo;这是自瀆用的,欢娘知道自瀆是什么意思吗?
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她想不出马踏西风、勇冠三军的照夜白也会这样。
孟追欢见他走近,忙将身上的毛毯拢了拢,她老实地摇了摇头。
李承玠低声在她耳畔一番解释,她脸颊很快便染成了红霞,手上出了一层汗,不知这訶子,她是该穿还是不该穿。
李承玠见了她的反应轻轻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ldo;穿上吧,我都洗过的。
孟追欢嗯了一声,将自己缩成到薄被里成个乌龟状,才将衣裳一件一件地躲着李承玠穿好,那石榴红訶子贴着她的胸口,明明是柔软舒適的单丝罗,她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刚从被窝里钻出来,李承玠便上来捧住她的脸,亲了亲她的额角,&ldo;原谅我好不好,一吵便是四个月,我都快要疯了。
孟追欢拦腰抱住他,将头放在他的胸口上,连说三个好字。
李承玠紧紧地将孟追欢箍在怀里,这一刻,他终於得到了做尽恶事之人的原谅。
他轻轻地吻着着孟追欢緋红的唇瓣,时而叼起她的上唇,时而将她的舌头含在口中,舔出些声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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