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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我升了妃位。
卿阿姊的死就这么轻飘飘地揭了过去。
先前指认我下毒的青叶事后在牢中又指认是皇后娘娘派她下毒栽赃给我,只是还未等人细细审供,青叶就被人发现死在了牢里。
皇后虽被禁足,奈何没有直接的证据,也只能禁足一段时间,萧洵收了她的凤印,以示惩戒。
听说萧洵在乾清宫大发雷霆,砸了许多东西。
但来到昭鸾殿时,却是温柔地为我按酸痛的腰。
不到一年,我从一个小小的采女,晋升为四妃之一。
父亲托人送来的信在案牍前堆成了小山,我一封也没有拆开看过。
自卿阿姊走后,我变得愈发沉默寡言。
连对着萧洵,我都很少开口说话。
他曾提出为我换个宫殿,搬出昭鸾殿。
我固执地摇了摇头,仿佛只要我还在这个宫里,卿阿姊就没有离开一样。
皇后被禁足,前朝那边也有些蠢蠢欲动。
听闻有部分朝臣,似与临北王暗中有来往。
父亲见送入宫的信没有回复,于是亲自来了我宫中。
“为何我传于娘娘的家书,娘娘一封也未曾回过?”
父亲还是同以前一样,心高气傲,上前便是质问。
我摸着肚子:“家书?本宫未曾收到。”
“娘娘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您好歹还是江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娘娘不会不明白。”
父亲在我宫中并未待多久,临走时倒像是威胁一般:“娘娘行事若不想着些江家,那以后可就别怪老夫不留情面了。”
这话中底气十足,似乎并未觉得在宫中说这些话有什么不妥
待他走后,我总觉得有些心慌,于是拆开了案牍上堆着的一封封信。
最开始,信中父亲的语气还算温和,提及大哥近日接连不顺,临近冬日,边塞寇贼多次入城抢粮,大哥吃了好几次败仗,陛下在朝中隐约有问罪的趋势,希望我同陛下吹吹枕边风。
后续的信件,许是我没有回复的缘故,父亲的语气慢慢有些不耐烦。
又提及萧洵突然为大姐和临北王赐婚,要我揣度一下他的心思。
往后的信件,我没有再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