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薛玉儿沉迷于和小孩玩儿,并未分心留意周遭环境,直到两人进入结界她才反应过来。
笔修点点头,在桑榆面上一掠而过,然后在薛玉儿面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移开。
原来他们相识。
笔修开始自我介绍,“罗焕,笔修。”他指了指悬挂于腰间的紫竹笔。
其他人一一回应。
互相见过礼,刚来的二人席地而坐——他们没那么多讲究。
没等容与问罗焕过来的目的,他倒是主动说了,“我和薛玉儿是道侣,特意过来寻她的。”
地仙学府的三人有些惊讶。
桑榆已经和薛玉儿混熟,被她哄着叫过姐姐了,小孩子藏不住话,她好奇地问,“薛姐姐,你才五十岁就结道侣了啊?”
薛玉儿看着她白白嫩嫩看着就很好掐的脸蛋,摁住自己有些蠢蠢欲动的手,方才回答,“我是凡人出身,及笄了嫁给他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修炼天赋。”
“及笄就是凡人十五岁,在凡间女子十五男子十六便可成亲了,成亲跟修者的结契差不多。”考虑到桑榆身心还小,怕她听不懂,薛玉儿又补充道。
桑榆明白了,也不再多问。
反而是薛玉儿来了兴致,给几人说起他们的故事。
故事还蛮好玩儿。
薛玉儿出生于凡间一个名叫薛家村的地方,少时丧父失母,好在村里人心善,这个给她送饭那个给她添衣,她的日子跟有父母的孩子也没多大区别。她无忧无虑地长到十五岁时,遇到了村长专门聘请来村里给小孩子们讲学的罗焕罗先生。
她对罗先生一见钟情,少女不知道羞怯为何物,天天到学堂旁听。别的小孩子在听学,她在盯着先生看,直勾勾的眼神把先生惹得不自在极了,整堂课下来耳朵都是红的。
过了几日,罗焕坚持不住了,一日下了学后没有像往日那样直接逃离,而是留了下来,如薛玉儿的愿单独见了她一面。薛玉儿满意极了,虽然先生见她只为了请求她在课堂上收敛些。
薛玉儿答应了,然后她天天抱着沾了露水的各式野花站在罗焕门口等他,送他去学堂,闹得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了。
村长问过薛玉儿的意思后,提着聘礼就上了罗焕的门。
罗焕现在回忆起这件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说他当时整个人都惊呆了,来不及想为什么是女方到男方家里来提亲,也不知道为什么提的是聘礼。
他分明没有答应。
但是村长跟土匪似的,把手上的东西一放,说了一句“这是聘礼,明日成亲”就走了。
他第二日就稀里糊涂地当了新郎官。
容与把脸埋进桑榆背后,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容子柏性子跳脱些,直接大笑出声,边笑边拍自己的大腿,一不小心拍疼了又“哎呦哎呦”地叫。
罗焕薛玉儿夫妇对视一眼,也俱都是满眼的笑意。
罗焕有些无奈,他当年还年轻,父母离去前把他教养得很好,但养得他面皮薄了些,直接被逼婚也答应了。但现在想想,如果他对薛玉儿无意,凭他散修的身份和修为,他若强硬些不答应,谁能强迫他?
薛玉儿婚后才知道夫君是名散修,依据罗焕教她的方法试了之后发现自己也有修炼天赋。
在村子里住了五年,送走寿终正寝的村长后,他们商量了下,辞别村里的叔伯婶娘就游历去了。凡人对修者十分尊崇,得知他修者的身份,欢天喜地地拉着薛玉儿,叮嘱她好好修炼,让她不必惦着村里。离别时,村里敲锣打鼓相送,没半点不舍的意思。
离开村里后,他们去了不少地方。而且他们运气还不错,总会遇到些机缘,埕州秘境溃散时他们就在附近,捡了个大便宜,二人顺利修到金丹期。
听完二人的故事,那点生疏消散了不少,几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尤其容子柏,和罗焕简直相见恨晚。
二人同是笔修,交流起来毫不费力,还互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