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这不很简单?人怎么会没有喜欢做的事呢?就算喜欢旅行、、跑步,这也是一种喜欢啊。」冯智渊带着几分不理解和一点不屑。
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成浩川也没有什么明確喜欢做的事,但他比鲁先先好点儿,他爱钱。
冯智渊只好又改口:「我看小鲁总喜欢小孩子,你看这个教育机构,不仅能赚钱,关键是能跟小孩子们在一起玩儿啊。我做了这么多年教育行业,如果咱们新成立一家教育机构的话,我来主持工作,能避免走很多弯路。」
成浩川看他万变不离其宗,便冷笑着拆穿:「不走弯路,只挖坑对不对?」
「浩川,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失败乃成功之母……」
冯智渊的长篇大论令鲁先先重新陷入了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之中,她又重新思考起妈妈的死。她还是没有闹明白妈妈为什么会带着小小的她离家出走。但按照人们常常知道的那种理由,多半是家庭原因,再具体一点,是鲁从谦的原因。况且鲁从谦这么多年一直精心编造谎言来欺骗她,肯定有问题。
她一直都怀疑鲁从谦的。他有了外遇,急於摆脱妈妈,才逼她出走?可他跟姚莉是在妈妈去世好几年之后才相识、结婚的,那时候的鲁先先已经有记忆了。这么说,姚莉並不是拆散自己家庭的元凶。
前路不通,只能另开闢一条小道,她的小道就是閆飞翔。小黄毛对她很忠心,至少比眼前这两个人要可靠。
她打开微信,问他:能不能继续打听关於我妈妈的事情?
过了不大一会儿,閆飞翔回了语音:表姐,我正好有个料要跟你爆,你等我,我想办法逃出去。
鲁先先百无聊赖的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她发现,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已悄然来临。
刚开始细而小,像白色的晶莹的牛毛,慢慢的变作片状,轻飘飘的,纷纷洒洒的飞舞着,整个世界都变得可爱起来。天空是淡淡的蓝灰色,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掩,再不肯露一面。
不大一会儿,马路、楼顶、绿植都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鲁先先心情很好,非得捨弃舒適的空调屋子,去下面玩雪。
「太冷了。」冯智渊抱着他的玻璃茶杯,小口品着热茶,一动都不愿意动。
「我自己去。」鲁先先穿好外套往外走,不想成浩川跟个狗皮膏药似的在后面跟着,鲁先先本就是想摆脱这两个眼线,便把他赶回去,「你不怕冷啊?穿的这么单薄,还是別出来了。」
成浩川将羽绒服拉链拉好:「我不怕冷。」
鲁先先不快的皱皱眉头,只好任由他跟在自己身后下了楼。
写字楼后面有一个很小的圆形花园,地面上的雪层虽不厚实,但很柔软,踩上去会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印。鲁先先在花园里收集起一个小小的雪堆,她看旁边一个白胖小男孩手里拿着夹雪球的模具,命令成浩川去给她买一个。成浩川只好向小男孩的奶奶打听购买地点,並按照她提供的路线,穿过马路,走进附近一家卖场。
但等他带着几个造型各异的模具再回来的时候,鲁先先已不见人影。他向祖孙二人询问,奶奶说没有留意。成浩川有点担心,立刻给鲁先先打了个电话,鲁先先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去办,叫他自己回去就好。
她接了閆飞翔,姐弟俩坐着计程车到了一家电竞酒店,她认为閆飞翔大有用处,投其所好为他订下这个住处。閆飞翔一看见两个硕大的曲面显示屏,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双眼放光,嘴里不停的倒吸着凉气,仿佛置身天堂。
「你就住在这里,想吃什么自己点外卖。」鲁先先豪气的指一指对閆飞翔来说宛如仙境的房间,「不过在这之前,说说你得到的消息。
閆飞翔便坐在舒適的电竞椅上,跟鲁先先分享了一件自己刚获知的「新闻」。
他被老爸带回家关在家里。他妈热爱打麻将,但又肩负着看管他的重任,不能出门,只能邀请诸位牌友来家切磋,她们一帮人在客厅里呼呼喝喝,手上的玉鐲子、金鐲子抡得叮噹作响,还有谈笑声、洗牌时发出的哗哗声,以及打牌时麻将牌在桌面上不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閆飞翔被吵得睡不着,只好从自己的狗窝里爬起来,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可家里的网速慢得可怕,打了两局就进行不下去,他生无可恋的看着外面的枯枝败叶发呆。
他妈看他这样无神,便自动终止了牌局,拉着儿子谈心。
閆飞翔的心在城区,在写字楼,在表姐的办公室,他跟他妈並没有什么可说的。
但是閆母刚受了丈夫一顿斥责,决心要做一个严厉如铁、慈爱如风的好妈妈,将儿子的一双大手握在手心里,语重心长的说:「我知道你也想要出人头地,但你表姐那边不能去,这是你小姑父下过死命的。你要是再跑去跟先先玩儿,你爸爸和你姑姑、姑父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为什么?」閆飞翔不能理解,「表姐她自己开公司,我正好去帮忙,有吃有喝还有办公室,我又不会给她添乱。表姐也同意。」
閆母沉了脸:「先先还是个孩子,当不了家做不了主。你那小姑父可不是好惹的!」
第四十四章一封信
「我看小姑夫人也很好,每年都给我压岁钱,还送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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