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格刚说到这儿就被付辛给了一胳膊肘。白格立刻意识说错话了,连忙改了口,“那你照顾好自己,学校公司两头跑,我怕你身体会吃不消。”虽然距离父母出事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但乍然听到关于他们的话还是觉得心好像被针刺了一下。面上有一瞬间的失神,但应岑很快便调整了过来,对着他们问道:“对了,郁京杭呢?”他们是四人寝,郁京杭是他们的室友,只是这个人比较孤僻,不太合群。“他应该去图书馆了吧,反正他不是在图书馆就是在教室,要不我给他发个消息?你这么久没回来,中午咱们四个一起吃个饭吧。”付辛说道。“行。”应岑立刻应道。然而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来一阵开门声,接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似乎刚学习回来。这人正是郁京杭,他看见应岑,明显一愣。“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就回来了,你去哪儿了?”“图书馆,借了本书。”郁京杭说着,将手中的书随手放在桌上,然后径直走了过来,自然而然地在应岑身旁站定。“公司的事处理完了?”他问道。应岑点了点头,“暂时告一段落了,这么久没见,中午一起吃个饭。”郁京杭刚想点头,就听付辛说道:“这估计是咱们四个这学期最后一起吃的一顿饭了。”郁京杭迅速捕捉到了关键词,抬头看向付辛,目光中透着几分询问。付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岑岑不住宿了,他还得忙公司的事,今后回家住。”郁京杭闻言转头看向应岑。应岑点了点头,努力装得一片淡然,“我会想你们的。”刚上大学的时候,应岑从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舍不得住宿和这群舍友。明明一开始他根本不想住宿,他从小到大一个人住惯了,根本不想和其他人一起住。本想申请走读,但从来对他百依百顺的父母第一次拒绝了他。说想要通过住宿锻炼锻炼他。应岑难得拗不过他们,只能不情不愿地住到了学校。虽然一开始有些不愉快,但好在他舍友人都很不错,足够包容他。久而久之,应岑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应岑看大家的脸上都透着不舍,不想太难过,因此活跃气氛道:“我只是暂时不住宿了,又不是退学了,今后还要一起上课,天天都能见到的。”“也是。”付辛帮着他一起转移话题道,“快快快,想想中午吃什么?”“火锅?”“烤肉?”“自助?”大家讨论的热火朝天,只有郁京杭淡淡丢下一句,“都行。”然后回到自己座位上看起了书。吃完午饭后他们一起去上课。应岑没什么上进心,白格和付辛也不是非常努力的人,因此他们三个常年混迹于最后一排。只有郁京杭每次都坐在前几排认真上课。到了教室,应岑习惯性和白格付辛一起向后走去,然而走到一半才发现平日里总是坐在前三排的郁京杭竟然跟在他身后。“你今天也坐后面吗?”应岑问道。郁京杭闻言低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回了句,“嗯。”应岑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毕竟人非圣贤,谁没个偷懒的时候。他们一起在倒数第二排坐下,付辛和白格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机开始联机打游戏。应岑则想起了晚上的事。
霍章柏对于他的承诺已经全部兑现了,可是却始终没有向他索要过“报酬”。这么多天应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却有些摸不清霍章柏的态度。霍章柏应当是有那个意思的吧,不然为什么要他在霍家住一年呢?一会儿下了课他就该回霍家了,晚上霍章柏应当会回来,他该怎么做?应岑想得出神,一抬头才发现郁京杭正看着自己。应岑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了?”郁京杭摇了摇头,移开目光看向了大屏幕上的ppt。这些事想也想不出结果,因此应岑决定顺其自然,也抬头认真听起课来。应岑下课后直接回了霍家,和他想象中的一样,霍章柏还没回来。距离霍章柏回来应该还有很长时间,因此应岑干脆趁着这会儿写完了老师留的作业。写完作业已经到了傍晚,应岑刚好下楼吃饭,没想到饭菜刚摆好,就听见了外面车库开门的声音。霍章柏回来了。应岑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向门口走去,很快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霍章柏从大门走了进来,外面似乎很冷,他的西服外还套着一件大衣。“霍先生。”应岑迎接道。霍章柏正在脱衣服,闻声看了过来,见是他,眸中的神色温和了下来,一边将大衣交给一旁的佣人,一边随意且家常地问道:“今天去学校了吗?”“去了。”“能跟上吗?”“可以的。”“那就好。”霍章柏说着和他一起来到餐厅,然后示意他先吃,自己则去洗手。应岑坐下,但没动筷子,而是等霍章柏回来才一起吃了起来。从前应岑对他有偏见,总觉得他没安好心,图谋不轨。如今误会解除后,应岑觉得霍章柏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话题从无逾矩,饭桌上也只是关心他的生活和学业。并不像是对待情人,更像是兄长对弟弟。这让应岑有些矛盾起来。霍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吃完饭后,霍章柏似乎还有工作上的事没有忙完,独自去了书房。应岑则回房间洗了个澡。因为不确定霍章柏的态度,因此应岑洗了很久才出来。洗完后应岑推门来到霍章柏的书房门口,从门缝里透出的光可以看出来他还在里面。不过虽然知道霍章柏还在里面,但应岑终究没有敲门,就这么站在门口踟躇了半天,最终还是决定回去。毕竟如果霍章柏真的想要,应该早就叫他了,况且这么晚了,他应该也没兴致了。而且每次都是他主动跑过来,倒显得他有些欲求不满。想到这儿,应岑打定了主意准备回房间睡觉。然而还没走几步,却听见身后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响,是书房的开门声。应岑听见声音有些不妙地转过头去,正好对上了霍章柏的眼睛。“应岑?”霍章柏叫道。以前屋内暖气充足,因此霍章柏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衬衫,大概是为了方便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