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宁不放心,又嘱咐她小心些。
云起应了声,将将要踏出门槛,余光瞥见前院书房方向灯火通明,值夜的仆从捧起一盆盆热水往书房方向去。
不必打听,定是大将军回府了。
云起转头道:“夫人,好像是老爷回来了。”
闻言,戈宁撩起床帐探出头,“当真是方大勇?”
云起,“不会错的。”
整个将军府没几个正经主子,仆从亦不多,此刻能兴师动众的,唯有大将军
戈宁垂首思量片刻,道:“云起,帮我把衣裳取来。”
云起,“夫人要出门?”
戈宁掀开被子,扶着床柱站起,“有些话要与他说。”
云起有些为难,“夜深了,外头冷着呢,夫人身子正虚,何苦这时候出去受罪。”
戈宁摇头拒绝,道:“不说清楚,我心里不安定,今晚我必须见到他。”
云起劝不住,只得取来衣衫未戈宁换上。
主仆二人好不容易沿着长廊进入前院,院子里早已安静下来。
云起是想通风报信的,可一路走来鲜有人影。
她又道:“夫人,这里是老爷的书房,定然有许多军中机密,咱们这样闯进来,怕是不合适。”
云起心中忐忑不已,大将军不会和戈宁计较,难保不会惩罚她们这些下人。
戈宁步子一顿,“你怕什么,我一个瞎子,还能偷看不成?何况他一个百户,能知道什么军中机密。”
云起很努力了,可实在劝不动,只得硬着头皮把戈宁领到书房。
“什么人鬼鬼祟祟?”
她们未能走到书房门口,屋内忽地传出低喝声。
云起张口欲答,“啪”的一声,书房门陡然洞开,狠狠砸在两边窗扇上,好一阵嘎吱乱响。
摇曳的烛火中,闪烁寒芒的长刀直直劈来,催发出的刀气像一阵风,卷起了戈宁颊边青丝。
锋锐刀刃距戈宁的眉心仅有一寸。
云起当真是被吓坏了,浑身止不住颤抖,不多时就听噗通一声,整个人瘫软在地。
戈宁对近在眼前的危险无知无觉,眼眸仍旧涣散,无一丝波动。
她轻声道:“是我。”
眼底厉光倏地散去,意识到自己险些伤了戈宁,萧松烈猛地收回燕翎刀,插回刀鞘。
“来此有何事?为何不让人通报?”
他垂眸看向地上的云起,语气格外生硬,略显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