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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9 章 109 九层楼（第1页）

房间里的动静很大，很快吸引来了屋内成年人的注意，门打开后小男孩说是狗突然蹿出来吓到他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动静。男人似乎不在家，女人肉眼可见的烦躁，尤其听见男孩叫他‘妈妈’之后那一瞬间阴沉的神色。尽管如此女人还是耐下心来道：“狗别玩死了，日子只会越来越不行，能撑多久是多久吧。”后半句听起来更像是女人的喃喃自语。小男孩很乖巧地点头，他依旧是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啜喏道：“妈妈，我之前看见爸爸的手机上……”但是女人显然没有想听的意思，他也就没接着说什么了，有些黯然地垂下眼眸。雪哲的处境也算是安全了。尽管现在已经差不多知晓真正杀死女孩的凶手，众人的心情仍然很沉重。女人所说的‘日子只会越来越’不行，是不是暗示了九层楼副本是有时限的，一旦超过了某个时间点，事态就再也无法挽回。他们现在根本不知道进度算快算慢，这种隐隐的不安感极为折磨人。从进入九层楼的环境开始众人能察觉到的那种似有若无的压抑感，随着时间的逝去逐渐加重。大概是和外界相比，楼里的阳光有些昏暗的缘故吧。……很快又到了他们出去取食材和扔垃圾的时间。这回众人的心情都松快了许多，凶手差不多已经能确定了。萧观南他们出门时众人已差不多都到了，运气还算不错，至少每个房间都还有活着的。众人交流之下惊奇地发现，女孩的死居然每个房间的住户都有参与。楚夜鸿那边也发现了一些线索，经他探查发现x02的男人和x01的屠夫交易过，然而x02并没有养过狗的痕迹，交易行为又是发生在这对夫妻吵架之后，所以很有可能他给屠夫的不是狗，而是女孩。女孩不是他亲生的，身体又有畸形，这个男人又是人渣性格，做出这种事的可能性很大。而楚夜鸿在探查中惊奇地发现，女人是知道丈夫做了这件事的，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而是默认了女孩被狗咬死的借口。对于女孩的存在，她也是厌恶的态度。接触这种负面的东西，楚夜鸿的神情自然不是很好看，道：“他们吵架的扯皮我也听了，男人认为女人出轨，但女人坚持自己是爱他的，她的身体从未背叛过男人。”“女人的原话是：‘我也不知道神明为什么要惩罚我，让我生下一个那样丑陋的孩子…但我的身体从未背叛过你，我对你的爱永远忠诚、纯洁！’”“楼里似乎是有谣言，说女人出轨，所以男人认为女人是不忠孩子才会那样。”楚夜鸿叙述道，平静地分析：“反正目前从我的视角来看，男人应该就是凶手，他那种垃圾能做出来。”殷渊适时道：“x02的女人确实没有出轨，女孩是x07实验的产物。”他接着楚夜鸿的思路往下补充自己之前的分析：“这件事刚开始应该只有x02知道，后面x01，2，3的都知道了，就起了用女孩探查下面楼层情况的心思，探查结束后发现女孩死了，就编出是x01的狗咬死的借口。”按照楚夜鸿的说法，屠夫落在x03男人手中的把柄也不难猜了。他要么也是对回应楼道声音能得到好处的说法有幻想，想要分一杯羹，要么就是被x03的男人撞见了他不慎误伤女孩的过程，心虚之下不得不配合。萧观南静静地听着，也捋顺了思路，按着殷渊的思维走：“探查失败的原因应该是女孩在那之前就死了，屠夫就算是误伤了女孩，但他绝对还给女孩留了一口气，至少保证女孩在被投放进管道之前是活着的状态。”“真正动手的是x04的男孩，那小崽子自己说的。”萧观南淡淡道。“之前我也在怀疑，昨晚x02的尸体为什么是那个状态，或者说女孩为什么是那种死状。现在我知道了，是为了掩盖事实。”他阐述了男孩隔着袋子要砸死雪哲的古怪行为，明显是他杀了女孩之后满心恐惧，却惊奇地发现居然什么都没发生，没有任何人责怪他，所以才会不可思议到甚至想要用雪哲这条新送过来的狗做实验。他不知道原因，永远都不能放心。“他应该是发现装狗的袋子里不是狗，而是女孩。他一直认为爸爸出轨的是x02的阿姨，死的女孩偏偏就是x02的，所以我认为他大概是认为女孩是他爸爸和x02女人的孩子吧。”所以在发现这件事的时候，他并没有救下自己的好友，而是选择痛下杀手。从他一直都在确认父亲的态度就能知道，男孩很想要维持家庭的和谐，那么女孩在他眼里很有可能就是会破坏他们家庭的一个不稳定因素，所以他一定要将其消除。“当时和男孩一起的还有x05的女人，男孩爸爸喜欢的也是x05的女人。”殷渊说了实验对象有两个，也就是说x04的女人和x02的女人一样都是无法生育，x04的男人喜欢的是x05的女人。这样看来，男孩应该是x04的男人和x05女人的孩子，所以x04的女人对待男孩的态度才那么差。男孩只是隔着袋子杀了女孩，既然扒皮分割的事情不是他做的，那就只能是当时和他在一起的x05的女人做的。所以女孩的死状就是伪装，狗和人那样处理之后拉开袋子一看都是血红一片，能辨认的部位扔了，剩下的都是血肉和骨头，谁又能分得清。x05的女人大概是为了掩盖男孩的罪行才做出了这种伪装，反正九层楼这种地方也不会有人真的去认真调查。所以之后的事情很可能是屠夫他们不知道袋子里的女孩已经死了，还想要用她探查下面的情况，结果袋子提上来的时候什么动静都没有，一打开才发现女孩已经死了。她的死状那么古怪，屠夫他们可能也只以为是下面有什么东西杀死了女孩，女孩真正的死因也就没人深究，于是干脆就把女孩的死归结在了狗身上。蓝朵也补充了一些x06男人的事情，这人也并不无辜，女孩母亲出轨之类的谣言就是他传的，因为女孩是实验产物，自然就有些怪异，x06男人做贼心虚，总觉得是被他虐杀的猫附在了女孩身上。

也就是说，x06的男人是这件事最初的源头。整件事梳理下来脉络就很清晰了：x06男人传谣，x02男人借刀杀人把女孩给了x01的屠夫，x03男人知道后想要用女孩探查楼下的秘密，x04男孩发现女孩之后起杀心动了手，x05的女人善后，而女孩是x07男人的实验产物。这一层所有人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嚯，一个好东西都没有，活该在九层楼里住着受折磨。”乔天骄感叹道。“所以电梯门上的那个填空，我们应该填x04？”殷流云问道。事情有些复杂他勉强能捋清楚，本能地抓住了重点。这回确实有些失策，他脸上的妆早就维持不住了，九层楼又远比他想象中的危险，根本没给他留补妆的余地，他只能尽可能把脸遮得更严实些。幸好众人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大脑已经默认他就是苏濯蛾，他的改变又是一点点循序渐进的，众人倒也没有察觉。毕竟九层楼的氛围确实压抑，众人的关注点都在副本上了。在场殷渊和苏濯蛾是最熟悉的，他看了一眼这人明显的漏洞，没有要戳穿对方的意思。3a的行事作风确实不像新人，怪不得老墨会栽在他手里。对方进这个副本之前所受的关注颇多，殷渊也能理解对方的做法。他想到之前这人给他传递信息时用的手段，心下也起了兴趣。能让苏濯蛾那种人都为他一个新人所用，这个3a真的很有意思。不过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殷渊开口道：“它说的是‘罪人’，而不是‘凶手’。”凶手是只有一个，可导致女孩死亡的有罪之人可不少。殷流云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漏了陷，还以为瞒过去了，不禁放松下来，嘴上也随意了很多：“那要不就取个交集？”现下看来其实也只能这样。虽然如此，众人隐隐都有些不安，毕竟不管是规则还是警告都写了不能下楼。“我来吧。”殷流云道。这种有风险的事情他做要比别人做心理压力小些，毕竟他不是真正的玩家。“等一下。”殷渊淡淡道。众人以为他要说什么关键信息，都在等，然而殷渊却并没有说什么的意思，只是看着楼道内的某个方向。“怎么了？”雪哲不解道。殷渊没回应，片刻后眉头微微松开，道：“来了。”众人聚精会神地等着，结果从门里走出一个……萧观南。贺楼令惊讶地看着自己旁边的位置，果然发现人没了，他刚刚竟然都没发现。不是，这人怎么进副本还那么不正经啊？萧观南拎着个大袋子，里面装着鼓鼓囊囊的东西，过来分烟似的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分。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他们之前从小蓝那里取来的‘食材’，很干瘪，一块块的。“你刚刚就去干这个了？”乔天骄惊奇道。萧观南丝毫没觉得行为有什么不妥，自然道：“反正都要走了，这羊毛不薅白不薅的。”“是吧？”萧观南对着殷渊眨了眨眼。殷渊忍不住想要勾唇，心情也松快了些许。萧观南是对的，按照投放管道的运行规则来看，越下面的楼层资源恐怕越不乐观。不仅仅是食物。想到‘苏濯蛾’描述的他进入副本之后的景象，殷渊心中微沉。缺少的恐怕还有光线。他们现在的楼层光照条件已经很差了，有些昏暗，下面的楼层光线只会更差。现在只能希望九层楼的装修人员有装灯的意识。贺楼令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拿了多少？怎么感觉装了很多的样子。”萧观南忙着看殷渊呢，嘴上敷衍道：“不知道多少，反正台子上做好的我都拿走了。”贺楼令：？行。很有萧观南的风格。不把羊薅秃不算薅羊毛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