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嫦捂住胸口安抚住自己狂跳的心脏,才恍惚反应过来,关毓清一向正人君子,绝不会在没经她允许的情况下开门进来的,自己在担心什么?
她深吸了口气强自镇定道,“没事,我好多了,你先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就来。”
“好,我就在院门口,你好了就叫我。”关毓清温润的声音同往常一样,似乎没有发现她的失常。
谢嫦连忙打开衣柜,拿出新的衣裙和兜帽换上,用干净的布巾用力的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直到看不出一点痕迹,将纠结的发丝拆散梳拢,在脑后随便绾了个发髻,便戴上兜帽,遮住自己的大半张脸,让所有不安都隐藏在阴影下,才缓缓推开门走出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白衣的公子转过头来,看到她,清隽的面容上绽放出一抹喜悦的笑意,这清淡的微笑映在谢嫦的瞳孔里,也刺痛了她的心脏。
她有些艰难的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想要像往常一样,与关毓清谈笑,却最终只是道了一句,“好了,我们走吧。”
白衣公子点头,走过来想要拉谢嫦的手,却被她下意识的躲开了,关毓清不解的看着他,自从他们成为未婚夫妻以后,虽然不曾有过逾越之举,可江湖之人不拘小节,牵个手而已,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怎么今日阿嫦反应这么大?
谢嫦不自然的笑道,“今日不舒服,怕是染了风寒,别过给你了。”
关毓清将信将疑的点点头,道,“那好吧,一会儿用过饭,我叫大夫来帮你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也算半个大夫,你忘了吗?没有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好了,就不要麻烦别人了。”谢嫦连忙说道。
说的也是,虽然阿嫦没有正统的拜在哪位名师手下学过医术,可阿嫦制作出来的伤药效果却是一等一的好,连府里的御医都自叹不如,对于医理懂得几分,能看自己的小病应该也没什么问题,想到此,关毓清便相信了这个说辞,没有再提,还体贴的离谢嫦又远了几分,免得阿嫦担心。
两人并排走在林荫的小道中,关毓清自然的提起道,“前几日一直有雨,母亲不让阿宁外出,可把他急坏了,今日雨停,明天该是个好天气,阿宁缠着我想去找上次的那个阿五小姑娘玩,不如明日我们一起带他出去?”
和毓清一起出去玩……
若是在今日之前,谢嫦是很喜欢也很期待这样的活动的,她长于民间村野,流浪长大,并不喜欢常阳伯府中循规蹈矩严肃深沉的一切,可为了毓清她强迫自己适应这里,心里却还是很喜欢外面的世界,若是往常,她一定迫不及待的答应,叽叽喳喳的和他探讨要去哪里玩。
可现在,她还深深的迷茫在今后该何去何从,难道就满足于自己的私心,什么也不告诉毓清,就假装不知道,继续按照原来的样子相处下去?
可这样,不是欺骗了他吗?
时间长了,别人总会发现她的不同,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树林茂密,葱翠的叶梢还残留着白日里的雨水,微风轻轻吹过,叶梢一晃,一滴水滴便滴落在谢嫦怀里,带着凉意渗进衣服里,谢嫦被这凉意一惊,有些猝不及防的答应道,“好。”
关毓清一笑,仿佛早就笃定她会答应,问道,“阿嫦想去哪里玩?”
“只要是和你一起,去哪都行,就算是在屋檐下门槛上坐一天,我也愿意。”谢嫦撒娇道。
白衣公子宠溺看着她,漆黑清澈的瞳孔中是谢嫦娇俏的倒影,“那我们去城外爬山好不好?之前重阳节母亲办了家宴,都没有登高,明天补偿你。”
“好啊!”谢嫦答应道。
一颗心早已平静下来,谢嫦在心底想,就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永远也不告诉任何人,如果有人发现的话,就等以后发现了再说吧。
对不起,毓清,可我谢嫦,生来就是这样自私的一个人。
明月高悬,更深露重,待到天边浓重的夜色散去,露出黎明的曙光,又是崭新的一天。
谢嫦早已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等到关毓清携着蹦蹦跳跳激动不已的关毓宁来敲门时,便打开门,展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阿宁这么开心啊?”
关毓宁重重点头,“去找妹妹玩,当然开心,这次我可不怕你们半途偷跑把我丢在一边了,我有阿五妹妹陪我!”
谢嫦掩嘴笑道,“那阿宁可要照顾好阿五妹妹才是。”
“当然!”关毓宁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我可是老关家排名第一的男子汉!”
关毓清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阿宁的脑壳,惹得他捂着脑袋怒视,才轻咳一声道,“走吧,快去吃早饭,然后去接你阿五妹妹,若是不赶快,说不定等我们去了,阿五妹妹早跟着别人出去玩了。”
关毓宁哼了一声,扭着小屁股在前面跑远。
三人吃过早饭后,便乘坐着马车出行,车轱辘吱扭吱扭的在青石板路上转动,不一会儿便到了武幸下榻的客栈。
彼时武幸盘腿坐在床上正在修炼内力,经过了昨日一天的修炼,武幸深深觉察出了练功的好处,练完了功,神清气爽,比睡多少个时辰都好使,更何况,练功勤奋,还能得到先生夸奖的摸摸头,让武幸更加的有动力了起来。
也不知修炼到什么时候才能像先生那样厉害,不过那也太远了,还是先定个小目标,一掌能把椅子劈碎再说!
一寒一热两股气流随着武幸的调动在身体各处经脉游走,缓缓又运行了一个大周天,武幸睁开眼睛吐了口气,美滋滋的感觉到身体内的内力又多了一分,虽然只是毫不起眼的一丝丝内力,可却也离目标更近了一步,日积月累,积少成多,总有一天,她的内力会充斥全身所有的经脉穴位,成为先生所说的那样的武林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