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与念转过了身,目光所及之处,竟是程遇。
原来坐K07的人是他,难怪能让老板把格兰菲迪二十九年搬了出来。
不过此刻,程遇黑眸沉沉地睇着她,神色不辩喜怒。
乔与念有些愣神地看着他,下一秒,程遇淡淡地开口:“你酒量很好?”
原本乔与念正准备跟他打招呼,却被他这句话噎住。
“你酒量很好”,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看到她刚刚吹瓶那的一幕了?
本来和那个男人皮肤擦着皮肤交杯就让乔与念生理上感到不适,现在还被认识的人撞见,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快。
毕竟一个夜场工作者,“豪放”地与客人喝交杯酒,估计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把这人往夜店交际花那方面想。
但说到底,她和程遇虽然不陌生,却也不熟。
而且以程遇的身份,定是参与过不少应酬的饭局和酒局,见过的莺莺燕燕应该也不在少数,难说方才那一幕他根本就见怪不怪。
乔与念把多余的顾虑抛到一边,半敛着笑意道:“程遇哥,你怎么来啦,小章总没和你一起吗?”
程遇手上捏着烟,青烟弥漫在他的身侧,随着青烟四散开来的,还有一股令人捉摸不透的冷淡。
他沉沉地一呼一吸,而后向后退了几步,散漫地坐了下来,将未燃尽的半支烟抵进烟灰缸,顺手捞起桌上的打火机捏在手中,懒懒地答道:“卫生间。”
好奇怪一男的。
那天一起回云城分明还看见他浅浅的笑意,才过了没几天,居然又变成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脸。
看程遇似乎不想搭理自己的模样,乔与念识趣地“哦”了一声,“那我先下楼候场了。”
不料她才转身,程遇突然就开口:“你喝多了?”
乔与念停住即将转身的动作,撇过头看程遇。
他正垂着眼,把玩着打火机上的滚轮。
乔与念有些茫然。
他问她是不是喝多了,想来指的应该是刚刚k05那一幕。
她有些不自然地咧咧嘴:“没,就喝了那几瓶啤酒而已。”
乔与念话音才落下,程遇就收拢手指,将打火机攥在掌心,随后缓缓掀开眼皮:“而已?”
他的眉头微蹙在一起,眸底透着隐隐的冰冷,那股凉意让乔与念不自觉打了个冷战,她怔楞住,不知该如何回应程遇的这两个字。
两人的视线无遮无挡地僵在空中。
空气凝结了几秒后,程遇拿来两个空杯倒了两杯酒,一杯接近半杯,而另一杯几乎是满杯。
威士忌向来只倒五分之一,他不会不知道吧,乔与念不明白程遇这一举动所谓何意,但也没太理会。
待到程遇再抬眼时,他的眼里多了几分莫名的怅然。
他问:“你很喜欢喝酒?”
“……”
乔与念不知道程遇这句话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