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待老身查过才有分晓。”精奇嬷嬷见过太多奇案,只看证据说话,软言打断了杨蕊。于斐玉身后的丫鬟,眼见图穷匕见,终于脚底一软,瘫在了于斐玉脚侧,战栗抽泣个不停。于斐玉心中大惊,还在强装镇定,“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儿?!咱…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你慌什么?!”那丫鬟扯着于斐玉的裤脚呜咽了几声,似是下定了决心,昂起头颅同嬷嬷道,“不关我家小姐的事儿!”“是奴婢的妹妹病重,见杨小姐的玉佩掉落在地,才一时起了贪心,想换药钱去给我妹妹看病。揣在怀中又怕人怀疑,才将它放在随身带的食盒中,趁着同小姐出花厅的机会,将其丢在了垂花门外,好等回程时,再伺机去捡。”“实在是奴婢的错!”那丫鬟泪如雨下,垂头摇晃着于斐玉的裙摆,“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只求姑娘回府之后不要为难我妹妹,在这世上,奴婢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于斐玉明白她托孤的用意,可迫于形势,还是将她的手拂去,痛心疾首唾骂一声,“你,你怎得就如此糊涂!”人证物证俱在,本可就将这丫鬟伏法,但精奇嬷嬷眼光毒辣,不用细咂摸,就嚼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儿,可于斐玉毕竟是高门贵女,要不要细查下去,嬷嬷心中没谱,便眼带询问,望向了一直未说过话的宋楚平。由于涉及女眷,宋楚平不好直接插手,现在倒不得不下一个决断了,他眸中幽暗无比,直直朝温萦柔问道,“是这样么?”他居然将定案权,交在了温萦柔手里!于斐玉今后在京中,是否声名狼藉,就是温萦柔这一句话的事儿。于斐玉乍然转头望向她,眸中尽是悔不当初羞惭无比,只求温萦柔能够网开一面,饶过她这一遭。若是身旁无人,哪怕让温萦柔匍匐在她脚下,她也定然二话不说软了膝盖!女子的清誉太金贵,若此事传扬出去,不止梁鸿云有可能退婚,永春侯府便落水“爷来得如此及时,你要如何报答爷才好?”这话若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定会沾染上几分轻浮,可从宋楚平嘴里吐出来,偏偏带了几分堂堂的凛然之感,好似一切,都是如此理所当然。他英武的面庞近在咫尺,淡漠的话语中,隐含着邀功的意味。见来者不是贼人,温萦柔脸微红了红,将惊慌失措间捂在胸口的的手放了下来,眼睫垂落,在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扫下一片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