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着时老板您每天日理万机,怕打扰到您嘛!”蔡天杰还是和往常一样,在电话那头乐得没个正形,“徐延那家伙,最近回国了。他以前不是班长嘛,就提议月底组织个同学聚会。特地嘱咐我打电话邀请你,还让我顺道提醒你转告周哥,生怕你们两个大忙人抽不出空来。”“我……”时添突然有些语塞。两年前经历了一系列变故后,他与老同学们的联系日渐稀少。蔡天杰怎么知道他又和周斯复——蔡天杰似乎已经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在电话里狡黠地压低声音:“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我都听老徐说了,你和周哥又复合了,对吧?我早就说过,你俩高中三年大学四年,那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呢——”蔡天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安晓莹打断了:“行了老蔡,别贫了,快过来帮我看看这个副本怎么打!”蔡天杰对自家老婆一向言听计从,迅速对时添叮嘱了两句后便匆匆挂断了电话。时添望向天花板,思绪飘远,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随后,他拿起手机,轻触快捷键,给电话那头的人发送了一条消息过去:【天杰他们几个,约我和你月底去参加同学聚会。】几乎在他发出消息的同时,就收到了对方的回复:【他也给我电话了,正在开会,没接】见自己半天没回复,一分钟后:【记得按时吃饭】【:-)】“……”看着屏幕上颇有些欠揍的笑脸,时添不禁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开会不能接电话,却能秒回自己的信息??简单应付了一顿午餐,下午又是连续三场电话会议。当时添终于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窗外已经彻底被夜幕笼罩。天边残留的余晖轻轻洒在他的脸上,为他略有些疲惫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柔和。突然,桌上的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时添拿起手机一看,是陈助理打来的电话。陈助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兴奋:“时总,您还在办公室吗?”时添抬头望了望窗外,回答道:“嗯,还在。”天色已晚,但他还有几份文件需要处理。“有几位董事在六楼会议室等您,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面谈。”陈助理的声音有些急促。“重要的事?”时添皱了皱眉,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但自己这位助理一向稳重可靠,既然他这么说,那必然有非同寻常的情况。挂断电话,时添迅速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整了整领带,随即大步流星地向电梯走去。乘电梯下楼,推开会议室大门,眼前的景象让时添怔在了原地。几名集团董事围坐在会议桌前,脸上洋溢着非常灿烂的笑容,而站在门口的陈助理手中则举着一管喷筒状的道具。见他进门,董事们纷纷起立,掌声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砰”的一声,绚丽多彩的彩带礼花在他身后绽放,全身瞬间被洒满了五彩斑斓的纸片。环顾四周,时添发现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期待与喜悦,仿佛正等待着宣布某个重大的好消息。“时董,恭喜啊!”一位董事走上前来,紧紧握住时添的手,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看到时添满脸茫然,董事们相视一笑,似乎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很快,其中一人拿出手机,熟练地点开一条新闻链接,将手机递到了时添面前。屏幕上,财经ipo专栏的头条位置赫然显示着一条醒目的消息:——《即时:封禹集团已通过上市聆讯,即将在纳斯达克交易所上市》“……”盯着屏幕上的新闻标题,时添微微张开双唇,声音却仿佛卡在了喉咙里,“……纳斯达克通过了?”自从聆讯和路演结束后,他便全身心投入到纽约警方对季源霖及祁连集团所涉刑事案件的配合与调查中,已经很久没有收到纳斯达克方面的任何消息了。“通过了,就在刚刚,美东时间开市前!”陈助理笑得合不拢嘴,解释道,“我们知道您一直在开会,肯定还没看到消息,所以特地给您准备了这个惊喜。”……最后,时添几乎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每一步都仿佛踩落在云端之上,轻盈得近乎不真实,思绪像被狂风卷入了漩涡,难以自拔。他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沸腾,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内心深处猛烈地升腾了起来。直到坐在电梯里,时添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提前掏出了自己的车钥匙。自从祁连集团的案件圆满解决后,周斯复因为达诺菲董事会的重组而变得更加繁忙。尽管他平时总是准时开车到封禹楼下接自己下班,但今晚情况特殊,他要参加一个至关重要的跨国会议,这场会议估计要到凌晨才结束。因此,时添决定去停车场,开自己的奥迪回家。走出公司大楼,一股冷风迎面扑来,时添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周斯复的车和往常一样停在公司楼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了他的眼帘。车窗半开着,车内柔和的灯光映照出男人温和的脸庞。看到时添走出公司大门,周斯复立刻打开门,走下车来。冬日夜风微凉,等他走近,周斯复从车后座拿起一件深色大衣,披在他的肩上,动作娴熟而自然,仿佛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两人静默相对,周斯复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能洞察时添心底最细微的情绪波动。他静静地凝视着时添,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感受到肩头传来的温暖,时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触动。他微微抬起头,望向周斯复线条分明的侧脸,一天的疲惫与压力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被周斯复这样深邃地看着,时添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注意到时添的反常,周斯复眸中掠过一丝讶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轻轻拍了拍时添的后背,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我都知道了。”“……”时添抿了抿唇,嗓音略显干涩,“什么时候知道的?”“二十分钟前,和德方开会的间隙。”周斯复说。“只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我想立刻见到你,所以临时赶了过来,没来得及准备花。”时添沉默不语,身体在那一刻紧绷得如同雕塑。过了许久,他才缓缓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了一下周斯复的衣袖。“周斯复,”时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