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同样是在那一年,由于转型成功,封禹的利润往上翻了十倍,正式改名为封禹集团,顺利跻身成为了国内照明企业的049得到了自己预料之中的回答,时添半天没吭声。右手垂落在大腿外侧,他垂下眼睫,伸手慢慢拉平风衣袖口的褶皱,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祁尚惠注意到了他不自然的肢体语言,目光中自带两分揶揄:“怎么,时先生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双手交叉放回膝前,时添脸上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没什么,只是有些意外而已。”用敏锐的视线打量了他片刻,祁尚惠继续往下接着道:“距离我们所给出的五年期限,现在只剩下不到半年时间。但就在几个月前,我们的人发现,季先生违反了我们签订的协议。”“他用光了所有的研发资金,却没有给出一项满意的成果,或者换句话说,他是在刻意拖延时间,以便能够找到合适的下家。”她说,“我们调查到,他和意大利的一家军工设备企业搭上了线,对方开出了一个天价合约,同意一旦产品通过生产线质检,就给他办理入籍绿卡。”时添倏地抬起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军工企业,你说军方?”祁尚惠点点头,嘲讽一笑:“季先生这次的算盘打的不错。无论是在境内还是美国,既然和我们签署了合约,他就一定要按照里面的条款履行,否则就要吃官司。但现在,一旦他拿到绿卡进入意大利境内,我们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时添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如果祁尚惠说的都是真话……那目前的状况,显然比他所以为的要严重许多。静下心来仔细回想,他心中大概对这几个月来发生的所有事情有了一个基本的脉络。季源霖突然决定和自己求婚,并且那么快就将结婚计划提上日程,恐怕就是为了之后的财产责任转移做打算。先是和自己成为合法伴侣,又马上分割配偶共同债务,将自己告上法庭开始打官司,其实都是他为后续计划用的障眼法。他的最终目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打赢官司,或者从自己手中夺走封禹。于他而言,自己和公司只是两个完成他计划的重要垫脚石而已。无论胜诉还是败诉,都不能阻止他将来带着专利出境的计划。一旦公众的视线全部聚焦到自己身上,他就能以公司重组拆分作为借口,带着他的核心技术和研发团队跑路。也难怪这几个月以来,他经常陪着那个叫做成熙的模特一同飞去国外走秀,顺便幽会。现在看来,恐怕就是为了和新的东家在私下偷偷会面。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想法,令时添微微抿了抿唇,一时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当初两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姓季的愿意为了他拿命做交换。现在名利双收,有佳人在侧,突然就怕死了。
——再隽永的爱意,终还是抵不过人性使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时添又恢复了往常冷静的状态。他问身旁的女人:“那么,祁博士为什么偏偏要找上我?”见两人的对话终于步入了正题,祁尚惠抚掌轻笑:“那当然是因为,时先生是季先生最重要的人了。”“我的想法很简单,”娴静优雅地靠上座椅,她从容开口,“在季源霖一切准备就绪,出境之前,我要把他手中的专利和已有的数据拿到手。”时添淡道:“封禹的内部技术资料都在研发团队那里,作为已卸任公司高管,我没有权限调取。”祁尚惠勾起唇角:“如果时先生同意和我合作,我能调动我自己和家族的资源人脉,帮助时先生原封不动地夺回封禹。”时添弯了弯唇角,有些不置可否:“那也并不能阻止季源霖跑路。”“根据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封禹的研发团队里有三位重量级科学家,这三个人也会跟着季先生一同前往意大利。如果季源霖只有专利,没有和他合作多年的老搭档配合,那他的利用价值也没那么高,但这三位的身份一直高度保密,我的人也没有办法查到。”祁尚惠说,“我只需要时先生拿回研究室权限后,将三位研究人员的个人信息披露给我。我们的合作仅此一次,从今往后,我不会干涉时先生的任何所作所为。”听完祁尚惠的这番话,时添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话语里有种淡淡的讽刺:“祁博士的意思,是要我出卖我内部员工的信息,让你们能够亲自找上门,如果强取豪夺不行,干脆直接杀人灭口?”祁尚惠缓缓眨了眨眼,脸上笑意未消:“贵国是法治社会,我们当然不会用这么粗暴的手段。”时添却没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而是话锋一转:“可据我所知,除了你以外,你们祁家还有其他人,比如祁为珧和祁为琛,他们也想得到这件专利。我凭什么要选择和你合作?”“老三因为绑架你和杀了几个帮派成员,已经进监狱了,终身监|禁不得保释,我保镖应该已经给你看了判决文件。”祁尚惠坦然回道,“至于我的大哥祁为琛,虽然不知道时先生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的,但他手中有自己的专利获取途径,我们针对的产品赛道方向也不一致,和我的计划并不冲突。”时添一时半会没有吱声。提起祁家的大哥祁为琛,他莫名就想到了郑滢。当初祁为琛之所以选择和郑滢结婚,恐怕也是盯准了郑滢手中的gan专利技术。现在两人已经离婚,郑滢也带着专利回了国,他却总觉得祁为琛并不会就这么善罢干休。片刻后,他给出了自己的答复:“抱歉,我并不打算趟这潭浑水,你找错人了。”被时添出言拒绝,祁尚惠也不恼,只是慢条斯理地问:“是因为我那个不省心的四弟吗?”听到祁尚惠突然提起周斯复来,时添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僵。“时先生难不成是念在和他的旧情上,才想要和我们祁家划清界限?”祁尚惠用探究的眼神直直刺向他,“当年的决定也是父亲的安排,如果时先生仍然觉得心有芥蒂,我可以先替父亲给你道个歉。”“……祁正的安排?”时添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疑惑,“什么意——”然而,没等他说完,祁尚惠已经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我可要建议时先生考虑清楚,比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