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一次不一样的路,他终于可以专心在演戏上了,可以让人看见他为这份事业付出过的努力。几周后,秦璐和顾澜的新剧定档,两人的宣传通告变得更密集。而就在这时,原本预计的那些营销号通稿开始有了新的动作,一条热搜洋洋洒洒飘在了榜首。秦璐分手不是她和顾澜的恋情绯闻。而是她和顾云公开分手了。外界并不知道她在和一位豪门少爷交往,再联系之前她和各路男星传过绯闻,一时全网对她都相当苛刻抵触。由于风浪太大,顶星一时封杀了秦小花旦的所有余下资源。秦璐消失了一段时间,大约一年半后,当时间将所有的风波冲淡,顾澜在美国的一家酒吧里遇到了她,她是驻唱歌手。穿着晚装的秦璐下台来,顾澜给她点了杯酒,笑盈盈说:“你唱歌还挺好听的。”秦璐饮下一口,一时情难自禁似的,抹了绯红胭脂的双颊就像一号公路上遥远的天边落霞,这时候,她才好像比昔日荧幕上更真实了几分。“其实我一开始是想去选秀当歌手的……”秦璐说,指尖仓促抹了抹眼角,放不下骄傲,“可是当时表哥说他的经纪公司可以签我,让我马上就能有戏可演。然后,我就认识了顾云。”“顾云给我介绍了很多机会,有些剧本我真的很喜欢。”秦璐咬了下唇,看着顾澜,“有那么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还要去参加选秀呢?我不知道我哪里错了。”顾澜淡淡道:“也许你没错,只是这世界会把一些东西分对错,而你正好被分在错的那边。”秦璐又说:“我很爱顾云。”她盯着顾澜,双眼微含湿润,在晦涩的酒吧灯光里隐匿着矜持。仔细听来,她的语气是非常骄傲的。顾澜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摊在桌上。“啊,对了,是他让我来找你的。他有件东西,觉得还是应该交给你。”轻柔的丝绢展开,中央静静躺着一枚素戒。很素,看起来不像是秦璐喜欢的款式。“他想和你结婚的。”顾澜笑着说,“但他觉得,不能和差点害死他弟弟的女人走到最后。所以他很抱歉。”戒指就安静地躺在桌上,象征着这世间无数人追求的缥缈爱情。顾澜这趟出差,依旧是工作,并没有带上家里那条咸鱼言某人。从美国回到申城,近来他在市中心又购置了一套豪宅,他时常觉得有言烬息在的地方,无法让他专心投入工作,而蓝兔的业务正在不断扩大,他一时空闲不得,住自己的豪宅,更方便工作以及应酬。新鲜的爱情就像在柜台玻璃下闪烁的璀璨钻石,过了一段时间后,从衣柜抽屉里拿出钻戒,就会发现它不过是像玻璃一样的石头罢了。顾澜会想,他和言烬息会不会也因工作忙碌长久不见而感情最终走到尽头,这在世上似乎是比比皆是的常态。谁也无法因为“爱情”两个字,就放弃自己原有的全部生活、事业。不过这天他心情很好,带了一束玫瑰去了言烬息家。咸鱼大人还是横在沙发上没有什么变化,以至于顾澜看多了以后会想,这男人在电影中那些大师级的迷人魅力都是假的吧,真正的他不过是个喜欢窝在家无所事事为收藏大型手办乱花钱,有点社恐症的懒男人罢了。“喂!起来!等你做晚饭呢!”顾澜把渐渐习惯在他面前都懒得动一下,躺得四仰八叉毫无修养的咸鱼踹下沙发。言烬息惺忪懒倦地挣扎半天,才姗姗坐直起来,说:“今天出去吃吧?”顾澜站在厨房的吧台边,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有一天,如果我不再来了呢?”顾澜道。玫瑰花都无法引起言烬息的注意了。这个懒男人把丁彭彭这个顶级经纪人变成了家装理财高手之后,此刻懒洋洋向后仰倒,漂亮的手指捏着秀美的鼻梁,用刚刚梦醒的慵懒沙哑声音说:“等你,等你十年,二十年,我一直在这等你。”顾澜把玫瑰花砸在了懒男人身上,叼起一片花瓣喂进男人嘴里。“你说,这世上有没有不会枯萎的爱情?”言烬息忽然皱起了眉,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口吻说:“我母亲就一直在家里等我父亲,她说她害怕父亲有一天不回来了。”顾澜认真听着。“但结果更糟糕,我爸爸是同性恋。她接受不了,就幻想出了那男人一直还爱她,医生说她精神分裂,她不肯接受治疗,病情越来越严重,最后在精神病院自杀了。”言烬息看着顾澜,“我也害怕,有一天,回来的是不是我的幻觉。”